作为算学大家,自然知道小册子的价值,但他以为林朝能掌握百分之一就已经很多了。
“郑公若不信,尽可验证一番。”
对于数学,林朝表示很自信。
郑玄点了点头,当下两人便开始了数学上的相互印证。
这一印证不要紧,把旁边的崔琰听得是目瞪口呆。
他跟随郑玄数年,自认对算学也有几分研究,但是在二人面前,却学了个寂寞,压根完全听不懂……
饶是郑玄,在印证的过程中,也是越来越心惊。
这林子初解题的方式不拘一格,其中的思路甚至是自己闻所未闻。
他这一身算学的本领,恐怕不下于自己!
若真都是从他家传算经上所学,那这本书可太真珍贵了!
半天之后,郑玄算是彻底地服了。
他沉吟道:“子初,某本欲收你为徒,传授自己一身算学之术。但现在看来,却是某托大了,你之所学,已不下于某,不必再拜师了。”
“不过,某既然得了你家学算经,也不能白拿。子初你有何求,但凡某能做到,且不违背道义之事,某必然答应。”
以郑玄的身份,这一个许诺,也是极为难得了。
林朝马上开口道:“郑公,晚辈仰慕郑公学问,还望郑公收我为徒,舍此之外,别无他求!”
开玩笑,不拜师还怎么白嫖你的名声。
你这个老师,我认定了!
见林朝如此坚决,郑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子初一心向学,那从今日起,你便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了。”
关门弟子这个称呼,就意味着林朝是郑玄这辈子收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以后都不在收徒了。
“学生拜见老师!”
闻言,林朝赶紧行了一个弟子礼。
“好,好。”郑玄又向林朝介绍道,“这是你师兄崔琰,崔季珪。”
“子初见过师兄。”
眼下师徒名分已定,林朝又重新向崔琰行了一礼。
“师弟不必多礼。”
崔琰回礼道。
师徒三人又是一番闲聊后,卢植就回来了。
“来人,将家门封住,自今日起,某就不出门了!”
刚一回来,卢植就吩咐家仆封门。
家仆不明所以,一脸的莫名其妙。
“师弟,发生了何事?”
郑玄起身问道。
卢植也不回话,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口道:“季珪,给某倒酒。”
“唯。”
崔琰答应了一声,倒了一碗酒递给卢植。
卢植一饮而尽后,这才注意到林朝也在府中。
“子初也来了。”
“卢公何事如此生气?”林朝笑着问道。
“唉!”
卢植长叹一声,将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若不是那曹孟德出言相助,此番某怕是要被丢官去职。”卢植感叹道,“天子昏庸,阉宦当道,长此以往,这四百年大汉怕是要毁在他们手上。”
听闻此言,郑玄虽不在朝堂为官,但也是叹息不止。
他们,都是对大汉有感情的人。
但林朝却来了个要素察觉。
休屠叛乱,白波黄巾?
最重要的是,曹操回京了?
嗯,还得等等,既然朝廷不管,那就等到这两股叛贼势大之后,倒也可以谋划一番。
不过眼下京城的形势还不够乱,不如先添把火再说。
从卢植府上告辞出来后,林朝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典韦的带领下,进入了城北一处僻静之所。
不多时,便到了约定的时间。在左丰的带领下,中常侍蹇硕阔步走入这一处民宅之中。
蹇硕看上去四十来岁,虽面白无须,但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壮硕,走起路来也是龙行虎步,从外表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太监。
而在他前面带路的左丰,也是一副世家子的做派,只是略显阴柔。
前几日,林朝让典韦带走的七百万钱,是为三荀买官之用。而那本洞玄子,则是作为敲门砖,专门敲开蹇硕这道门所用。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会面。
只是林朝暂时还不想,让蹇硕看见自己的真实面貌,便让典韦拉了一个帘子,挡在两人中间。
蹇硕见了帘子,还以为是林朝为了密室相谈,便要拨开往里走,却被典韦伸手拦住。
“这是何意?”
蹇硕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声音也和他外表一样,极为粗犷。
“拜见蹇公。”
林朝的声音从帘子里面传了过来。
“足下邀咱家此处相见,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