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刘备震惊,实在是张飞现在的形象太吓人了。
战甲上满是血渍,有些地方被鲜血沁透,还没来得及晾干。
再看张飞脸上,白白的一张脸此刻已被被鲜血染红,刚才打扫战场时,又粘上了一些灰尘,看上去很是瘆人。
至于受伤嘛……
张飞是真没伤到哪里,有也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但刘备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还以为他身受重创,为之痛心不已。
“兄长多虑了,些许贼子,安能伤某!”
张飞得意的大笑道。
听他笑得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重伤之人,刘备这才放下心来。
“哼,翼德,出征之前,我是如何交代你的!”刘备冷哼一声,“因你性情鲁莽,才只让你带五百人探查,就是怕你不知进退。可你倒好,只带五百兵士便敢与敌军交战,真是胆大妄为!”
见张飞无事,刘备脸色一变,开口训斥道。
张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认真说话。
有心想解释方才情况危急,自己不得已才接战,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自己一声不吭,兄长训斥一顿也就罢了。
若自己顶嘴的话,大哥指不定还要逮着自己训斥多久。
刘备生怕张飞不能引以为戒,滔滔不绝说了许久,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张飞忽然心生一计,迎着刘备的训斥笑呵呵道:“兄长,先不说这些。某与二哥捉到了一个张贼叛军头目,请兄长移步审讯此人,定能得知张贼的下落。”
果然,他话音落下,刘备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来,开口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见转移话题有效果,张飞笑得更欢了,自告奋勇答道:“兄长,请随某来。”
“哼,等会再罚你贪功冒进之罪,前面带路。”
刘备哪里不明白张飞的小心思,并且毫不犹豫的将其拆穿。
“是,是,兄长说的都对,小弟知错了,还是先审问此人要紧。”
张飞一边陪着笑,一边把刘备带到看押那敌军头目之处。
此人早被五花大绑起来,旁边还有数十人严加看守。
此时这些士兵见刘备走来,全都齐齐抱拳一礼。
“拜见主公!”
“免礼。”
刘备挥了挥手,目光放到了那敌军将领身上:“你乃何人,因何从贼,速速从实招来。”
这人听得周围看守士兵刚才的见礼,又见张飞毕恭毕敬跟在此人身后,哪里还不明白刘备才是一军之主。
“小人张理,家住渔阳郡,与弥天将军……不,小人与张贼是同宗兄弟。”
此人心中恐惧,赶紧将自己的身世交代了一遍,末了,还跪地哭喊道:“将军饶命,小人愿降!但凡将军所问,小人知无不言,只求能饶过小人性命!”
“宽恕你与否,并非某能决定,要看朝廷如何处置你。”刘备对着洛阳的位置一抱拳,继续说道,“不过你尽可放心,只要你坦诚交代,某在表奏朝廷时,定会为你美言几句。”
此言一出,张理明白自己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至于能不能长久的保住,就看他交代的内容能否让眼前人满意了。
“某来问你,张纯那厮现在何处,占据了多少城池,手下兵力几何?”
刘备懒得跟他墨迹,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接下来,张理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都如实告诉了刘备。
听完之后,刘备惊讶的发现,此人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不过他身为张纯的同宗兄弟,能得到张纯的信任也是意料之中。
原来早在张纯发动叛乱的两个月前,也就是四月初的时候,便已开始准备密谋造反。而且他不仅自己谋反,还鼓动了另一个人。
此人名曰张举,与张纯同是幽州渔阳郡人,曾任泰山太守。在任时间不长,便因朝中势力争斗而黯然下野。
归家后,张举对朝廷多有埋怨之言,不忿之行。且仗着家中豪富,疯狂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暗怀不轨之心。
张纯知道这一切之后,立刻登门拜访。
双方一通吃吃喝喝,商业胡吹之后,都觉得相见恨晚,遂引为知己。张纯趁机劝说张举谋反,此言正合张举心意,当即两人一拍即合。
密谋了两个月的时间,二人终于同时反叛。一个在中山,一个在渔阳,遥相呼应,掳掠诸郡。
而张氏,本是是渔阳郡的百年望族。
经过漫长时间的开枝散叶,变得盘根错节,形成了诸多分支。张纯与张举,便是张氏的不同分支。
张纯发动叛乱之后,快速占据了安喜,蠡吾,上曲阳,南行唐诸县,一路烧杀抢掠,放任士卒冲入城中强抢百姓资物,弄得民生为艰,民怨沸腾。
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