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早已不局限于仅仅是树堡的争夺,双方寸土寸金地抢夺着堡外反斜面的战壕。
对于反斜面来说,只要被远征军抢占了外壕,也就相当于南天门丢掉了一半。
何书光又在到处放火,全民协助凑合出来的燃料和空气瓶总算还能用,虽说射程、威力差了许多,但总比没有强。
很快,又剩下只够从喷嘴里往地滴答的燃油——又烧光了。
迷龙忍不住大叫:“烧光的!快回来!”
他的马克沁子弹早就用光了,现在端着一枝三八大盖,在战壕里跟着不辣打步枪,他猛力地挥着手,让何书光退回战壕。
何书光也知道,当他这个人肉燃烧瓶不再具杀伤力时,挺在前沿就是大家的祸害。
他从那个壕沟转角退了一步,连同着他的喷火器、全套的耐温服,笨得像狗熊一样。
“烧光的!快趴下!”
一声大喊,王飞猛扑了去,两人抱在一起,一路从战壕的前沿直接滚进壕沟里去。
这时,就听见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哒哒哒的打在何书光刚才站立的地方。
同时,更多的炮弹和手榴弹倾泻在王飞头顶方的沟沿,日本人至少消耗了一个小队的火力,对着他和何书光发起了进攻。
日军这些日子堪受其苦,对那个烧光的仇恨满满。
何书光终于跌跌撞撞地从地爬了起来,倚在壕壁大口喘气,背的喷火器此时被打穿一个窟窿。
幸好里面的燃油已经耗尽,没有引起燃烧和爆炸。
王飞将笨重的喷火器替何书光脱了下来,检查着问道:“没事吧?”
何书光的右肩中了一枪,不过并不致命,说道:“没事,死不了,谢谢!”
王飞见没有生命之忧,略松了一口气。
张立宪沿着壕沟爬了过来,对王飞说了两个字:“谢啦。”
王飞现在顾不说些煽情的话,大喊道:“都退回树堡里去固守!”
现在还活着的,剩余一百六十八人,立即撤回树堡。
日军拿着五六颗绑扎在一起的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不惜任何代价往射孔里面塞。
阿译将一捆没有拉线的长柄手榴弹扔了出去,没炸,有一个日军一脸懵圈地捡了起来,就在这时,阿译投出了另外一个拉线的手榴弹。
他赶紧捂了耳朵。
只听外面“轰、轰”两声爆炸,那个还没有琢磨透这种战术的日军,瞬间被炸死。
数不清的手榴弹在爆炸,完全就是日本人塞进堡里,堡里的人再扔出去。
双方都打疯了,全部是近距离的爆炸。
一撮人缩回在树堡里,日军的冲锋再一次被打退了。
此时,南天门的第一道防线全面告破,坚守的山本第一大队被全体消灭,山本躲在自己的前沿指挥部里开枪自杀。
第二道防线,丹羽大助始终见攻不下树堡,果断放弃了继续攻击,现在他没有功夫去管树堡里的人了,他必须在反斜面重新构建防御工事。
但地有火炮和坦克,天空有米国的飞机,而且是轰炸机群和战斗机群来回攻击。
嗡嗡的声音盘旋在南天门的头顶,丢下数不清的炸弹。
虞师在86师的后面进攻了。
从怒江左中右三线一起渡江的虞师,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日本士兵早已学乖啦,面对这种凶猛的攻势,他们只能躲进反斜面的地洞里,只求自保,以及选择最后的玉碎!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南天门炮击未止,轰炸未止。
日军完全龟缩回了地洞之中。
王飞手里擀着面条,说道:“面还有很多,我们今天晚吃手擀面。”
蛇屁股剥着蒜皮说道:“你们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幸好咱们厨房里还有几头大蒜。”
不辣烧着一锅水说道:“康丫,你总说陕西的刀削面好吃,有我们的手擀面好吃吗?”
康丫把一条咸鱼放进锅里,和南瓜片一起煮,最后做成卤子,一边做一边解释着:“用刀削面可是个技术活,要削的宽薄均匀,长短一样,没有三五年的功夫,削不出来。要说口感和味道,我都觉得好吃,各有特色。”
树堡外面炮火连天,树堡里面一群人谈论着,吃着捞面条。
晚饭过后,龙文章抱着狗肉,呆呆地望着外边那火光和爆尘,昨晚他也是一模一样地发呆。
迷龙睡在一地的弹壳里,一只手还架在马克沁机枪,一旦日军进攻就可以立即开枪。
不辣拿着一支三八大盖,在一地的弹壳里翻找着子弹。
丧门星在用石头磨着他的大刀,磨得锋利无比。
半夜听见日军的哭喊,近得似乎就在外边的反斜面里,估计是一些撑不住的日军,选择了自行了断。
深夜,南天门到处都在爆炸,那是虞师的士兵们拿着手榴弹往地洞里一个接一个的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