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通俗易懂的脏话,骂得对方直接愣住了。
随后,为了说清这支队伍是来自早被他们放弃的战区,是他们的曾经的盟军。
这足足花去了一个半小时。
老绅士们终于扔掉了他手中的白旗。
王飞带着一群人进入这座本该一落地就到这里派发新整备、新衣服的军事基地。
这是那架恐怕已经生了锈的C47运输机所要到达的目的地。
几经波折,他们终于来了。
从登上飞机,到堕落,再进入一个疯子的世界。
他们一路奔波,精神紧张,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
郝兽医从漆黑的环境中摸过来,磕磕绊绊,他后背上背着一个医药箱。
他摸索着坐了下来:“英国人这给我们找的啥鬼地方?黑得跟娘肚子里似的。”
孟烦了烦心事太多,别人都睡了,他却没有睡。
王飞也没睡着,在想一些心事,黑暗中听着他俩的小声谈话。
“这是一间仓库啊!你是想,要是放我们这帮子光着膀子的到处乱跑,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英国人的面子?”
老头儿嘿嘿地乐:“英国人真的好面子,现在死啦死啦是要什么给什么。”
“你真的那么相信他?”孟烦了心眼多,不太相信死啦死啦团长的身份。
郝兽医答非所问:“信不信的,我倒是无所谓。他刚才把重伤的李乌拉转移到了野区医院,并且在跟人家要医生,来治你的瘸腿。可不是我这样的兽医,是医院里的真正医生。”
王飞没有睡着,因为顺利完成了夺取飞机场的任务,作为奖励,系统给他的手臂进行了某种强化。
这些身体部位的强化,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但王飞能感觉的出来,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强壮。
……
第二天。
一群老兵们早就起来了,在仓库外边洗漱,仓库里面几乎空着。
一个板条箱上放着的一些东西,是由盟军分发给他们的新装备:每人一件衣服、一副绑腿、一个背包、一个水壶和少量而难看的M1917式钢盔。
涂着黑皮的那帮家伙们正用胶皮管子的水龙头冲洗自己的身体,一群人互相搓着背,有时候要麻故意用水管子呲豆饼的屁股。
豆饼被冰凉的井水呲的哇哇大叫。
英国的哨兵奇怪地看着这群没有正经的吵吵闹闹的中国军人。
郝老头儿给自己的头上打了肥皂,但却怎么也找不着水管了,他闭着眼睛摸索,孟烦了他们故意拖着水管子在移动,放在一个郝老头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康丫的嘴里唱着某段戏文,包着肥皂的毛巾被他当流星锤一样抽打自己的后背,不料,肥皂太滑溜,一不小心飞了出去,落在了独霸一根水管子正在冲洗的迷龙脚下。
正唱着二人转,洗的正高兴的迷龙,东北大秧歌没扭成,顿时仰天摔了一跤。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已经脑补出了接下来的画面,那将会是由一块肥皂引发的惨案。
但让所有人惊诧的是,迷龙晕头转向地坐在地上看了看,寻找到了肇事者是吓得直打哆嗦的康丫后,抓起地上的那块肥皂开始洗澡。
迷龙没有出手打人,他变了,变得让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死啦死啦的大喊叫声:“立正!长官驾到!”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个英军上尉医官到来了。
死啦死啦今天也换了一身衣服,终于像一个干干净净的军官。
阿译把他好容易剪出来的几副中国军衔交到了他的手上:“团长,你的军衔。”
死啦死啦大大咧咧接了:“谢啦!”
他大声叫道:“孟烦了,把你的那条烂腿拿过来,让咱们的盟军医生好好瞧瞧!”
孟烦了瘸着腿走了过去。
那名医官看见他时,似乎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他的嘴里开始叫唤:“抱歉,他是一个士兵!我是专门给军官看病的医生!只给军官看病,正如昨天的那位受了重伤的排长!”
大家都愣住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英国医官的话,但从他的语气和拒绝的态度上,能猜出个大概。
孟烦了替医官翻译道:“他说……他只为军官服务,我……我是一个二等兵,我不配。”
死啦死啦顿时愣住了,他磨破了嘴皮请来的盟军医生,居然只给军官看病?这不扯犊子吗?
他的脑筋转的飞快,瞬间有了主意,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啪的一声,对着孟烦了来了一个足够标准的敬礼,大声喊道:“报告团座大人,请坐下,伸出您的贵腿,让我们盟友军医好好给您看看。”
英国医生和一群人都懵了,孟烦了什么时候变成了团长了?
孟烦了扭着脖子,小声道:“你别闹啦,一天做二十四小时的小丑,您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