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猪肉炖粉条,听着这个菜名,让许多人不由得吞咽口水。
阿译越说越来了精神:“昨天我们吃的是白水煮菜叶,前天我们吃的是盐水煮南瓜汤,但是今天,我们吃白菜猪肉炖粉条,有肉,有油,有粉条子!因为我们要去打仗了!因为胜利在望!因为希望就在眼前!……”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这不是一句空话,他们今天就要吃上这么一道荤菜!
康丫几乎用压倒性的声音喊道:“阿译长官,我有盐!”
阿译在激昂的演讲中瞬间被呛了一下:“啊?……我还没讲用什么材料呀……”
“我去弄酱油!”蛇屁股已经踊跃报名。
要麻大方地举起了手:“我去找白菜!”
并且怂恿着豆饼发声:“你快说,你去找劈柴啊!”
豆饼憨憨地说:“俺去找劈柴。”
吃饭这件小事,在他们看来,显得有些隆重,一向小心谨慎的孟烦了,试图拿出他副连长的官威,摆手喊道:“嗳嗳,我说……你们一个个的这么折腾,以后的日子不过了吗?”
但周围的声音已经接近爆炸,哪一个的声音都比他喊的响亮多了。
有人喊着:“我去整大锅!”
还有人喊着:“我来搭灶台!”
阿译艰难地呻吟着:“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
“我去找碗筷!”
“我去找葱姜蒜!”
每个人承包一点微不足道的份额,然后立即化做了鸟兽散。
阿译喃喃道:“你们先等等……我还没讲完嘛……”
但片刻时间,已经人去院空。
迷龙拿着那根小黄鱼,重新塞进回到了王飞的手里,说道:“他们不会真要你的钱,这顿饭,他们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是偷还是抢,或者吃白食?”王飞反问道。
迷龙反驳道:“不全是你看到的那样,总之,他们有办法。”
“你们三个月没有发饷了,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请记住,你们还是一个兵!还是一个中**人!从今天开始,我绝不允许你们再去抢!”
迷龙看向阿译,说道:“阿译长官,要是你,猪肉该怎么弄?”
阿译察觉到迷龙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扫着他的那块手表,明白了迷龙的意思,从手腕上摘下来,塞进迷龙的手里,说道:“我……我会用它换钱……买猪肉。”
王飞把手表夺了过去,将把金条塞进阿译的手里道:“这块表,我买了。一根金条,不许还价!”
阿译有些吃惊,有些发愣。
迷龙皱着眉头道:“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你这样做……是为了啥?”
吃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都会让他们如此的兴奋,王飞真能体会到那个时代的艰难,现在他来了,还是一个有钱的富二代,抱着不花就没了的心态说道:“我有钱,我真的有钱!让我体验一下挥金如土的感觉好不好?求求你们满足我的愿望吧?”
迷龙开始发愣,总觉得地主家的傻儿子跟他们穷人就是不一样,完全是钱多了没处花。
“那行吧……不过呢,要把金条换成半开,使用起来方便些。”
王飞知道,半开是云南小银元的称谓。两枚可兑换一个银元(俗称大洋),因此有半开或者半圆、五角之称。
根据当时的换算关系,一条一两的金条可以兑换30个银元,也就是60个半开,可以买到两亩良田。3到5条小黄鱼,可以在北京买一个小型的四合院。
当时,吃一顿全家福也就是两三个银元,小康家庭一月的总生活费用差不多为15银元;鲁迅先生在北京大学任教授时,一个月的收入是300银元。
普通的家庭,还是使用纸币或当地货币的居多。
整个抗日战争时期,没有一种货币能够实现在全国流通。
其中流通范围较广的货币有两种:一是由重庆发行的“法币”,二是由南京汪伪发行的“中储劵”。
而在沦陷区内,日军禁止使用法币,各战区又都发行了自己的省钞。
随后,迷龙带着王飞和阿译,去了附近能兑换货币的银行,把一两的小黄鱼兑换成了60个半开。
阿译拿着钱,和王飞、迷龙一起沿着禅达的街道走着。
忽然就看见前面一群人正在群殴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孟烦了。
他抢了粉条,没跑了,被一群人给抓住了。
为了少挨打,他的嘴里立即开始口若悬河地喊了起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正在围殴一个爱**人!不,不仅是一个爱**人!还是一个敢打敢拼能打胜仗的爱**人,是一个敢和日本鬼子拼刺刀以致受了重伤的爱**人!”
孟烦了挽起裤腿,露出了被刺伤的腿。
群众们看着腿毛,和已经发炎的伤口,立即停下了手,呆呆傻傻地看着他。
他们很好哄,比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