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的事情告一段落,刘益守在后院里巡视了一番,温情脉脉的安慰众多养胎的娘子们。
这些小娘里面,只有没怀孕的元玉仪在用功读书,学习医术,而羊姜则是整日捧着账本算账。
元玉仪有如此转变,刘益守很欣慰,没去打扰她,只能去找羊姜讨论某些不能公开说的秘密了。
“不用算账了,贾娘子有孕在身,把这件事交给你做,但是你也别太辛苦了,王伟最近很闲的。他算账比你算得快还算得好。”
羊姜的卧房里,刘益守看着她坐在桌案前眉头不展,柔声安慰道。当然,如果不加最后那句就更好了。
“不是啊,这个月府里亏空了五万钱!五万钱啊!阿郎你又没有在外面养女人,这钱去哪里了?”
羊姜放下账本,看着刘益守疑惑问道。这钱不是小数目,算账的时候就像是一盏明灯摆在那里,想不注意都不行。
刘大都督有多忙,她们这些枕边人是知道的。别说是到外面找女人了,这位经常是从天没亮就开始办公,众多娘子都睡了他还在书房,哪里有时间花天酒地呢?
府里也没见谁挥金如土啊。
“没事,寿阳城西,我在那边开了一间琉璃作坊,日进斗金。最近最大一笔订单,是一尊五彩琉璃大佛,足足卖了五十万钱,你那五万钱的账算什么。”
刘益守故作豪迈的说道,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心虚得很。
“五十万钱?”
羊姜吓了一大跳,激动问道:“钱呢?钱呢?五十万钱在哪里呢?阿郎不是说琉璃作坊是私用不是公用么?我没看到钱啊!”
“呃,工料费五万,我从府里库房拿的……货款,暂时还没收到。”
刘益守两个食指来回搅动,言不由衷的说道。羊姜瞬间明白过来,两人齐声叹了口气。
刘益守搂着她的细腰,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他从背后抚摸着羊姜的俏脸说道:“这次去建康,还是你跟我一路,有宴会也一起参加,包括萧衍的寿宴。”
“建康?那鬼地方我不去!上次去感觉很不好。”
羊姜断然拒绝道。
“别嘛,这波是火力侦察,没你真不行,只当是帮我干活了,怎么样?其他人去了没意义,只有你不一样。”
刘益守连哄带骗,羊姜本身就是个心软的,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两人激情过后已经是深夜,羊姜躺在刘益守怀里又想起去建康的事情来,软绵无力的用手指戳着刘益守的胸口问道:“你这次又打的什么主意?”
她半睡半醒,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说刘益守这个人不懂得疼女人,而是羊姜很明白,府里妹子这么多,没理由第二次也是自己一同去建康。别人不提,起码元玉仪就很想去,而且她也没怀孕。
于情于理都该她去,或者谁都不去。羊姜潜意识里就觉得没理由自己这个已经去过一次的人去第二次。
“嗯,说真的,我还没遇到过那些纨绔子弟不开眼,找我讨要妾室这种事情。这次带你去,就是想看看建康城内谁会不开眼,让你陪他睡几天。”
刘益守若有所思的说道。目前处于贤者时间的他,脑子很清醒。
这种试探很有意义,如果没人站出来触霉头,那么说明羊侃在梁国已经站稳脚跟,而且他刘大都督的权势,已经让众人害怕。那些人连挑衅的胆子都没有了。
如果有人跳出来,则说明羊侃还在为钻进圈子而努力,并未站稳脚跟,而且还有人低估他刘益守的能量。
低成本的去试试梁国的政治水温,这种事情要得。革命的首要任务,不就是弄清楚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嘛。
“陪酒你自己去陪吧,我不去了……”
羊姜翻了个身背对着刘益守。
要是以前两人没睡过,说这话还情有可原。现在该做的都做了,甚至羊姜还做了很多她认为不该做,但是冲动之下还是做了的事情!
让自己陪其他人睡觉,这能忍?
“别嘛,又不是真让你去陪酒,只是把你亮出来,看看谁会出头。
你父北归之人,在建康政敌不少,很多人妒忌他受萧衍重用。
这一波火力试探,你跟我一起。别人知道你身份后,为了恶心你父,一定会假装不知道你是谁,然后找我讨要侍妾。嗯,也就是让你去陪酒陪几天。
这些人和这些势力,要记下来。”
世家豪强子弟,互相交换妾室,那是看得起对方,是雅事,你拒绝了反而不美。谢安都曾经把陪了自己多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美妾送人,由此可见一斑。
但是让羊侃的女儿陪酒,究竟是羞辱刘益守还是羞辱羊侃,这就有多重解读了。只要露出蛛丝马迹,那么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就有迹可循。
“所以那五彩琉璃大佛的钱,你不打算找我父去要咯?他现在都绕过我,直接给你写信了啊!”
迷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