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恶名远播。
阿郎带羊姜一起去,难道不怕出事么?再说萧衍要是找个由头软禁你们,似乎也是件麻烦事。”
贾春花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政治上的事情,一直都很肮脏。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是基本原则。
“如果要在梁国谋一席之地,那就必须要去一趟建康城。你连萧衍的面都不敢见,别人又怎么会看得起你呢?
正因为心里没底,所以才更是要去。敢去,就是敢翻脸。至于带羊姜去建康,也是给羊侃面子。至于长城公主会不会不高兴,我觉得无所谓。
我不是要请个祖宗回来的,到了我这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刘益守慢悠悠的说道,毫不掩饰的霸气外露。
“阿郎真是……”
贾春花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羊姜不是很可怜?”
贾春花感觉刘益守后面要做的事情,似乎有点残忍了。看得出来,羊姜对刘益守是动了真情,不管她之前是怎么想的。
“羊侃将要在梁国为官,他的女儿却是我的妾室,理论上说,是可以被我送给客人侍寝的,这是奇耻大辱!羊侃要在梁国站稳脚跟,有这么个污点在,势必步步维艰。
我给羊姜面子,就是给羊侃面子,去见建康城都带着羊姜,就是在给羊侃撑腰,告诉他羊姜绝非一般的妾室。虽无正妻之名,却绝非任人宰割的货物。
这样无形中帮羊侃树立了威信,也让人隐约感觉我跟羊氏互为奥援。别人不敢动羊侃,亦是不敢打我的主意。
至于羊姜本人,我对她和对你们一视同仁,但身份地位的那些东西,则需要她自己来承受压力。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就像是你在屋里忙里忙外,大家都信任你喜欢你。可是我若是将伱收入房中夜夜笙歌,你觉得她们都还会如从前一样信任你么?”
这番话,让贾春花极为受用,因为这表明刘益守是一个公私分明,把大事和小事分得很清楚又能理顺关系的明白人。
“元莒犁她们,或许只看过阿郎一个男人,妾身却把崔孝芬八个儿子都看遍了。阿郎能有今日之成就,不是浪得虚名。”
贾春花感慨说道。
刘益守没有回答,而是用深沉的热吻来回应。贾春花今夜来到这里,说明很多事情。她已经下了决心,不需要再压抑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早就该办的事情办了吧。
贾春花慢慢感觉自己的身体燃烧到要爆炸了。
……
建康城,鸡鸣山上同泰寺大佛阁顶楼。穿着黑色常服的梁国天子萧衍,坐在蒲团上打坐,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佛经,手里数着佛珠。
一派高僧模样。
“六根不得清净,唉!”
萧衍睁开眼睛,脸上有萧索之色。
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梁国一统中原,万邦来朝。形形色色的使者,见了他都高呼圣王,声音响彻天地。
那种唯我独尊,俯瞰众生的自豪又充实心头,乃至醒来以后仍然余韵缭绕,难以释怀。
“一切有为法,有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萧衍感慨了一句,苦笑摇头。
他想当一个圣王,所谓圣王,那便是既是天子亦是高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然而事与愿违。想掌控权力,六根就难得清静,这两者往往是互相矛盾的。
“陛下,微臣有大事禀告。”
禅房外面,传来朱异平静的声音,也不能说完全平静,应该叫极力压抑着喜悦。
萧衍让他进来,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如何?”
“回陛下,前方战报,陈庆之与刘益守联手,在宁陵城外击败了尔朱荣军精锐。如今尔朱荣已经退兵,还有消息说他麾下几位大将都已经反叛,魏国内乱……”
朱异还要说下去,但是萧衍对他后面那些话一点都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有再次北伐的心思了。
“子云(陈庆之表字)能回来就行了。”
萧衍微微叹息说道。
“陛下说得是。”
朱异双手拢袖,对着萧衍深深一拜。他忽然想起刘益守给他送的十坛“小黄鱼”,每个坛子都是半空的。如果刘益守入了寿阳,那就能把那些坛子填满了。
想到这里,朱异压低声音对萧衍说道:“千金买骨,不给刘益守一点实惠,难以招揽天下英豪。
陈将军说那刘益守已经拜他为师,有他保媒,长城公主出嫁无忧。只需要刘益守来建康一趟,陛下见上一面,此事可成。”
听到这话,萧衍微笑点头道:“善!”
朱异又道:“陛下,夏侯夔都督七州诸军事。再加上夏侯家的其他人,他的亲朋故友,梁国淮南一线,夏侯家几乎是一手遮天。
夏侯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