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彭乐那支兵马,还有数百人的敢死队伍,其余的兵力你可以随意调配。
韩贤那一支兵马作为预备队救火,接下来我们要跟费穆拼消耗了。”
宇文泰连忙点头称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人在城在。
“对了,之前让你们搭的那些木珊栏,后面可以拿来用了。如果费穆军毁坏了一段土墙,那就用木珊栏将破损的地方堵住!他们不进攻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修补城墙,明白了么?
我会让王伟将城里所有青壮全部召集起来,好好使用他们,具体的细节,你自己考虑就行了。
但是记住一点,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雍丘城的百姓,不是我们用来消耗的辎重,这些人不会打仗,就不要拉他们上城墙送死,明白么?”
说到最后,刘益守几乎是声色俱厉,似乎看穿了宇文泰内心深处所隐藏的真实想法。宇文泰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后背,连忙拱手退后一步,惴惴不安的说道:“末将谨遵都督号令。”
“君视民为草芥,则民视君为仇寇,你在定陶干的那些事情,非常不妥。我之所以没有苛责你和王伟,是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们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们二人的做法。事情可一不可再,这一次,我就在雍丘城里,相信不会再有什么情有可原的状况了。”
“末将知道了。”
宇文泰面有愧色说道。
刘益守也觉得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些重了,他长叹一声说道:“满脑子的诡诈之术,走不远的。人在做,天在看,要想有所作为,那还是要天下大部分人都认可我们才行。
定陶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失了些许道义,若是在雍丘也是不择手段,将城里的人视为草芥。将来我们再去别的地方,你以为那里的人会怎么看我们这支队伍?
莫要失了人心啊,所谓人心,就是这样一点点的积攒起来的。”
刘益守头一回感觉自己像是唐僧一样喋喋不休。
“都督胸怀,在下不及万一。”
“好了,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心服口服,以后就慢慢看吧,你会改变看法的。”
刘益守摆摆手,自顾自的走下城楼。宇文泰呆若木鸡站在城头,心中又敬又怕。
……
“杀!”
北中城下,贺拔岳已经失去战马,也丢了马槊,手里就剩下一把横刀,左手上捡来的木盾都被砸出了缺口。
他面前三个白袍军的士卒,配合默契,已经隐隐将他围困住,情况非常不妙。
这次尔朱荣所安排的战术是“车轮战”,他和窦泰、慕容绍宗三个的万人队伍轮流上阵。不断消耗白袍军的兵力跟士气,最后由尔朱荣出来“一锤定音”!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贺拔岳这支队伍第一个上阵,然而他们一跟白袍军交手,就有种被车轮碾压的感觉!
没错,白袍军那边才是车轮!
一个照面,自己这边的队伍就被冲散了,以百人或者数十人为一队各自为战,很快,贺拔岳就被白袍军的骑兵挑落马下围殴。
这得亏是他还会点武艺,要不然,首战就折在此地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名骑兵大叫着冲刺过来,马槊刺中其中一个白袍军士卒,其余两人被逼退,贺拔岳都被突然而来的变故给搞懵了。
“大哥,上马!”
达奚武骑着马飞速从他身边经过,伸出手一带,贺拔岳会意,抓住对方的手,轻巧一跳就到了马背上!
“大哥,擂鼓鸣金的传令兵已经阵亡了,东西挂在我马鞍上,你快鸣金啊,要不然就真没办法收拾了!”
一边骑马躲避白袍军士卒的骚扰,达奚武一面大喊。他们的情况非常危急,大军失去建制,全凭着一口气在跟白袍军作战,死伤惨重。
贺拔岳双腿夹住马腹,腾出双手猛的敲击马鞍上挂着的铜锣。一时间,鸣金之音响彻战场,贺拔岳麾下步卒(骑兵已经全灭)都自觉朝着达奚武马匹所在的方向靠拢结阵,渐渐退去。
这些人结阵后丝毫不乱,且战且走,显示出优秀的技战术水平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北中城所在的方向鼓声大作!
白袍军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一鼓作气,也集中成一道“洪流”,朝着败退的贺拔岳部冲杀过去。
双方再次战成一团,各有死伤,不过很明显贺拔岳那边的士卒战死的人比白袍军那边多了不少。
贺拔岳此刻已经下马,他的亲兵也多半都阵亡,剩下的也都找不到了。他带着几个人在大阵后面亲自督战,一面退一面跟对方交战,就这样败退了一两里路。
最后还是白袍军那边鸣金收兵,回退的时候,看到地上受伤哀嚎的贺拔岳部士卒,都会很自觉的补上一刀,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