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是刘益守在故意试探。
肯不肯让对方参观,这本身就是一种试探,甚至比营地内部究竟如何,还要重要些。
“答应他们,嗯,我亲自带队去。”
羊侃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副将大急,连忙阻拦道:“将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让末将代替将军走一趟吧!”
“不必,若是我不去,必定弱了气势,此番非去不可,正好可以亲身感受一下对方的虚实。”
羊侃都这么说了,副将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对岸来了十个人,随便在羊侃军营里转了一圈,也没怎么细看,领头那人就对羊侃说道:“在下宇文泰,刘都督帐下领军,羊将军这边在下已经看过了,现在请羊将军带人去我们那边看,在下就在这里作为人质,确保羊将军平安。”
长得黑黑的宇文泰,说话倒是很有大将之风。
羊侃微微点头道:“宇文将军甚有诚意,那羊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也带了几个人,坐船到对岸大营里看似随意的转了一圈,回来后还跟宇文泰喝了一杯酒以示友好,放对方离开。
等宇文泰一行人离开后,羊侃这才若有所思的对副将说道:“对岸大营里士卒不少,只怕两万人是有的。只不过有些看起来像是刚刚招募的新兵,看来刘益守之前能打赢邢杲,确实有些运气成分,或者是他善于用巧劲。
他起家速度太快,根基不牢,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不容易。”
羊侃感慨的说道,对刘益守高看了几分。
他原以为刘益守麾下精兵,起码应该有一万人才对。如果不是这样,怎么可能打得过邢杲呢?可今日一看,大半的新兵,虽然都是在营帐里不出来,外面站岗的都是精兵老卒,可是随意惊鸿一瞥,就足以看出来很多东西了。
“将军,不过这样不也正说明,那刘益守已经将大军主力安置在河对岸么?”
副将插了一句嘴。
羊侃微微点头道:“看来确实如此。我们派人到对岸,悄悄监视他们有没有大军调动即可。嗯,他们也可能派人到附近监视我们了,不过无妨,我们这次本来就不是要偷袭博平。”
羊氏一族的人都还在博平城呢,这次要是偷袭博平,那是嫌刘益守杀他们杀太慢么?羊侃显然还不至于说蠢到这种地步。
他又想起女儿羊姜现在应该已经在博平城府衙了。刘益守会不会一见面就把她抱到卧房的床上,然后就……那样呢?
羊侃心中一阵阵的气恼,恨自己无能,居然要靠女儿陪别人睡觉来渡过难关。
……
夜幕降临,博平城府衙后院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羊姜像是做贼一样,提着裙摆,悄悄的推开书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
她看到刘益守正端坐于书案前,似乎是在看信。
羊姜不动声色的慢慢走过去,对方似乎并未察觉,她仔细端详着刘益守俊朗的面容,还有那挺拔的身躯……一时间看得有点痴迷。
一个人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看上去差别就这么大么?她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疑问来。
“其实呢,来之前,我想过许多事情,嗯,就是些胡思乱想吧,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的。”
羊姜坐到刘益守身边,有点不敢侧过头看对方的脸。
“然后你想了什么事情呢?”
刘益守将信放好,压在镇纸下面,笑着问道。
“呃,比如说你……长得很粗犷。还有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然后我就被你蹂躏生不如死……之类的吧。”
她顺势就躺在木地板上,伸出修长的双手,在面前晃来晃去的。
“老实说,我爹这次有点不怀好意,当然,我说这话,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也不简单。所以我夹在中间就比较惨啦,有个典故叫人尽可夫怎么说来着?”
羊姜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刘益守挺拔的背脊,一副很是悠闲的样子,毫不见外。
“父一而已,人尽夫也。我刘某人,也只是你的丈夫,甚至是之一,对吧。”
刘益守漫不经心的说道,一点也不见愤怒的情绪。
“对,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但怎么说呢……”
羊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语言。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父母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无论谁先走。子女也无法一直在身边,他们都会长大成人。
唯有夫妻是会一直陪伴的,他们之间的缘分,往往应该比父母和子女更深。
但很多人却并不是太珍惜,夫妻之间互相背叛互相算计的不可计算,你是想说这个,对么?”
刘益守转过身看着毫无形象躺在木地板上的羊姜问道。
“对对对!我就是要说这个!”
羊姜鲤鱼打挺一样的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