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不能,朕是说能不能从背后,截断梁军的退路,然后和费穆前后夹击陈庆之的人马?”
元子攸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态度,仿佛阳休之是皇帝,他是臣子一样。
“这不可能,千里奔袭撅上将军,现在北海王的军队,要是返回荥阳,途遥路远,等到荥阳,只怕不等陈庆之动手,我们自己累都累死了。
临行前,王爷已经把要说的话写信里了,其他的事情,王爷做不到,我这个臣子更是做不到。”
阳休之断然拒绝了元子攸的提议。刘益守临行前交代,无论元子攸说什么,提什么要求,只要拒绝就好,不要给对方任何幻想。
果不其然,恼怒的神色一闪而过,元子攸脸上挤出一分笑容说道:“朕知道,朕知道。那你快回去禀告吧。”
“告辞!”
阳休之故作粗鲁的对元子攸草草的行了一礼,转身便走没有丝毫停留。等他走后,元子攸才像是力气被抽干一样,瘫倒在大殿的龙椅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大殿的柱子。
皇帝,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日子应该很有趣才对。但是,作为一个傀儡之君,洛阳城里到处都是尔朱荣留下监视的眼线。国内领兵的各路人马,都是野心勃勃之辈。
元子攸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又没什么意思。现在连刘益守派来的属下,他都不敢把对方怎么样。因为一旦刘益守发威,在青徐之地跟南梁暗通款曲也好,自立为王成为下一个邢杲也好,对魏国来说都是灾难性的致命一击!
现在元子攸是真感觉到后怕了!能把这个局面稳定住,对他而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
建康台城太极殿内,皇帝萧衍正在打坐,一边静静的数佛珠,一边如同入定一般动也不动。一位中年文士急匆匆的想入大殿,结果被门外值守的军士拦住。
“陛下正在礼佛,贺琛,你是不是想谋反!”
贺琛现在是萧衍的宠臣,所以值守的军士没有翻脸。一般这种情况,可以直接把对方拖下去等候发落了。
“那行吧,我就坐在这里,等着陛下礼完佛。”
贺琛无奈叹了口气,他也不想为难守门的卫士。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华灯初上,穿着僧袍的萧衍,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国宝啊(贺琛表字),你在这等了许久,所为何事啊?”萧衍一脸和善的问道,摆了摆手,屏退了门外的卫士。
“邢杲在历城以东的巨合城大败,还被对方活捉了!现在青徐的羊侃处境十分危险,若是不能救援,迟则生变。”
贺琛面色肃然说道。
“朕听说邢杲不是有十多万人么?这就败了?”
萧衍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微臣也有些难以相信。可是好多北面传来的消息可以互证,邢杲确实完了。”
“嗯,朕知道了。”
萧衍淡然的说了一句,似乎这一切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