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对面应该还没有沦陷,而截杀这个信使的,应该是羊侃放出来的斥候。他们走得太远,而此城就在对岸,他们是追杀漏网的信使而从冰面上跃马追击而来。将人杀死后就立刻撤离了,因为这里对他们而言并不安全。”
不得不说,刘益守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他打开竹筒,先自己看了一遍,又将信展开给众将传阅,果不其然,他猜对了一半。
信是羊敦写的,只怕送信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封信是向魏国朝廷求援的求援信,但是送却不是送到洛阳,而是送到附近的城池。
信中说凡是接到信的北魏官府中人,请务必将信送到洛阳,说羊敦并未反叛朝廷,而是继续在兖州城与叛逆的堂弟羊侃作殊死搏斗。
请皇帝相信羊氏一族,也不要处死洛阳城内无辜的羊氏族人。
刘益守看了看对面那座大城,又看了看马蹄印的方向,无奈叹了口气。
这倒霉的信使,大概是想把信送到河对岸那座城池,而马蹄印是从南面而来,说明追兵追到此地,那时候大概河水还未结冰,所以信使无路可跑,被人射死在此地。
而现在河水已经完全结冰,大队人马可以直接向北跨过北济水了!
“羊敦,应该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消息,对岸的城池,应该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
王伟说了一半欲言又止,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杨小胖杨愔,那眼神好像是在挑衅一样。
“主公,对岸那个,如果我没有算错路线的话,应该就是须昌城了。周边也不会有第二个在济水东边,又有如此规模的城池。”
杨愔对刘益守拱手说道:“主公,在下愿意去前面看看,如果是魏军在此,有元子攸的那道圣旨,撬开须昌城,应该问题不大。”
元子攸在这份圣旨上说,青徐各州郡,要无条件配合刘益守所率领的“平叛大军”,不得阳奉阴违。如果有人不配合朝廷的平叛工作,那么将会以“叛逆”的罪名处置。
刘益守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也就是说,只要是还愿意听魏国中枢话语的城池,刘益守理论上都可以顺利接管。
但能不能接管成功,这个还要看刘益守自己的实力和手腕如何。从古到今都没有靠着一张纸和一些美丽词句就能横行无忌的事情,在纸张的背后,是实力的写照与加持。
在力量不能投射到的地方,哪怕现代强如阿妹你看的大使,部落武装想杀也便杀了,甚至还辱尸拍照。鲜血淋漓的例子摆在眼前,刘益守丝毫不敢托大。
他关切问杨愔道:“你这单枪匹马的去,要不要紧?”
“难道城里的人能比葛荣更狠?”
杨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刘益守微微点头,杨小胖连葛荣招女婿他都敢直接打脸,事后遁入韩贤军中逃之夭夭。这小胖的胆子,比常人想象的要大上许多。
“也罢,我派人送你过河。源士康,你陪杨愔走一遭吧,送他到城下就回来。”
作为使者入城,去一个人和去一堆人没有本质区别。
源士康瞥了杨愔一眼没说话,提着佩剑就跟杨小胖一起过了冰层极厚的北济水。刘益守看着杨愔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主公是觉得杨愔很不简单么?”
于谨沉声问道。
刘益守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很多人好谋无断,倒是这杨小胖,颇有决断,一旦决定后就立刻行动。倘若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在廪丘城里呆着,不肯冒着严寒行军的话。一旦这天气转暖,北济水的冰层变薄,大军过去固然无碍,然而这些粮草辎重却是不好办了。”
众人都有些惭愧,因为当初刘益守提出行军进发,前往须昌城的时候,不少人都反对。是刘益守力排众议,提议大军前往须昌城,如果不行再做他想。
“大军过河并非一朝一夕,先扎营吧,我们的东西真是太多了,还要防着流民的队伍偷袭。”
于谨向刘益守建议道。
“如此甚好,先在河岸边扎营,去树林里砍柴,然后凿冰取水吧。”
刘益守下令道。
……
现在的时节,几乎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杨愔一直到深夜才从对岸过河,但他似乎一脸兴奋,甚至有些忘乎所以,看起来颇有些怪异。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吃得很开心?”
刘益守看到杨愔,有些好奇的问道。
杨愔不好色,但是比较馋嘴。他现在的面色,看上去,就像是吃了一顿极品美食,那种满足感,像是在脸上化开,甚至要溢出到体外一样。
“不是啊主公,我哪里顾得上吃啊,你猜猜我在这里碰到了谁?不不不,猜猜我在这里碰到了哪些人。”
杨愔略有些神秘的说道。
“一群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