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之走了几年后,就嫁人了。小叶子应该是那个时候走的。后来她丈夫去世,她大概想跟封隆之再续前缘,然后就……剩下的不说也罢。”
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元明月这种,是这个时代贵族女子的常态,用一句话概括,就叫: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其实啊,她们,嗯,甚至包括你,都是高高在上的,一点都不接地气。”
刘益守感慨了一句,他发现元莒犁的身体僵直了,便双手轻柔抚摸着对方的背脊。
“你看啊,你就是把自己看得特别重,所以总是觉得,无论你做了多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只要把身体送给我玩弄就行了,就像是花钱买了东西。
你就认为自己是很值钱的,卖给我算是我赚了,对吧。”
“唉!”
元莒犁幽幽一叹,没有说话。或许没有主动这么想,但潜意识里,就是这个概念没跑了。
“但是我认为呢,其实我在玩弄你的同时,你何尝又不是在玩弄我呢?对吧?这种事情吧,其实都是相互的,我又不是个糟老头子。
两个人要互相喜欢,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对吧?这跟交易买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像这次,你背后捅我刀子,是实打实的,只是没捅到我而已。
要是真的捅到了,那也是会血流如注的。你真的以为咱们巫山云雨过,就能抵偿这些了?”
元莒犁再次无言以对。
“好了,是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元莒犁小声哀求道。
“以后是一家人了,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首先就是不能对家人背后捅刀,知道么?”
“知道啦,可是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呢?”
“那当然是要惩罚你啊。”
“阿郎,你变坏了呀。”元莒犁的声音甜的有点熏人。
……
房门外,徐月华听到屋内“激烈”的战况,无奈叹了口气。
早就看出来某个女人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上骨子里那啥得不行,果然是跟元玉仪一个德行。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侍妾,反而都要没地方睡觉了。
什么世道啊,这年头当侍妾也有人要争吗?
……
漆黑寂寞的夜,到处都有不甘寂寞的人。正当刘益守和元莒犁在床上讨论“人生大事”的时候,洛阳城外的禁军大营里,尔朱荣正一脸沉闷的叫高欢过来“训话”。
“叫你守个大营,居然还有人敢袭营,你是干什么吃的?”
尔朱荣借题发飙,语气十分不悦。
“那个……活口说,他们是元子攸的家奴。”
高欢小心翼翼说道。
“人处理了没有?”
“都处理了,处理了。”
高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嗯,这才像话。”
尔朱荣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看着高欢。敲打的火候差不多了,貌似可以进入正题了。
“贺六浑啊,我问你个事,这里没第三个人在,就你知我知。”
“大都督请讲!”
高欢瞬间就激动了,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
“你说,元子攸这家伙倒行逆施的,挺是碍眼。要不,我们一刀把他给宰了,我来当这个天子,怎么样?”
尔朱荣目光灼灼的看着高欢问道。
“大都督!不,陛下啊,在下早就这么想了!这魏国,除了您之外,谁还有资格当天子啊!元子攸?他当天子老天都会看不下去的!
陛下,宜早不宜迟,不如现在我们就点兵出发入洛阳城,宰了元子攸,明日就登基称帝!”
高欢激动得唾沫横飞,就像是他自己就要当皇帝一样。
而在历史上,这一位掌握了东魏的权柄后,一直苟到病死都没称帝!这跟怂恿他人跳楼和自己亲自示范跳楼一个道理。
怂恿他人的时候有多积极,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有多苟且。
大概是他用力过猛了,尔朱荣听到高欢激动的态度以后,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
“还是太急了,罢了,你就当我今夜没有来过吧。”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尔朱荣走后,躲在后帐偷听的孙腾一脸懊恼走了出来。
“不妥么?”
高欢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有点浮夸了。
“何止是不妥啊,惟愿尔朱荣没有察觉出什么吧。”孙腾叹息道。他感觉高欢这番表态不但没有坚定尔朱荣篡位的决心,反而让对方更加犹豫了。
“那怎么办啊,难道现在去联络元子攸?”
高欢的脑洞极大,也没什么事是不敢干的。
“就算元子攸胜了,那谁去收拾北面的葛荣?”
孙腾问了一句直击灵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