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尔喀蒙古人撤退了。
带着无尽的绝望。
龙源城给了他们毕生难忘的经历,也刻在了他们的噩梦里。
在这座城下死了一万三千人,却连墙皮都没有啃下来,彰显了蒙古人的无能。
可他们也很委屈。
他们用尽了办法啊!
强攻、夜袭、放火……
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但没用。
冬天的野外太冷了,蒙古人单薄的帐篷根本撑不住。
当一夜冻死了两千多人后,三个首领不顾豪格的反对,执意撤兵了。
他们只是普通的蒙古人,和他们的祖先成吉思汗有着天壤之别。
或许成吉思汗来了,面对这样的城池,也不会比他们好上多少。
绝望在喀尔喀蒙古人当中蔓延。
因为他们明白,当天气暖和的时候,国防军会报复回来的。
战争,哪有只打别人而别人不还手的?
问题是,他们打国防军的时候碰到头破血流,当国防军打他们的时候,他们能顶住吗?
如果顶不住,他们去哪儿?
虽说草原很大,可蒙古人依旧感觉到了窒息。
尼金斯基只要停下来就拼了命地在纸上写东西。
他相信这些东西总督看了也会惊惶,莫斯科的国王陛下看到了也差不多。
俄罗斯轰轰烈烈的东扩运动,似乎要倒霉了。
豪格无奈地看着铺天盖地的白雪,看着满清最后的战士在荒原里变成凋塑。
他回不去辽东,他复不了大清。
甚至连未来都看不清。
徐雅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谁也没有惊动。
豪格很羡慕她的本事。
毕竟在毫无遮掩的荒原上,她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摸到军营里。
“你这么厉害,都杀不了左梦庚吗?”
“他更厉害。他身边的防卫,我至今都看不懂。”
徐雅晴是女人,尽管骄傲,但不在乎承认不如别人。
于是豪格就更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你暂时没必要惦记左梦庚,毕竟你很快就要死了。”
豪格已经不蠢了。
毕竟磨难使人成长。
“要用我的脑袋换取活命的机会吗?”
“你愿意吗?”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脑袋被别人不告而取。”
“那你可以先下手为强。”
“蒙古人太多了。”
“但他们不是一条心。”
“喇嘛们不这么想?”
“你知道的,喇嘛们维护自己利益的时候,总是比王公贵族坚决。毕竟王公贵族都是政客,可喇嘛们还有信仰。”
“他们受不了的话,可以走啊!”
“走去哪里?高原上没有他们的位置。”
“唉,都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蒙古人还没有回到忽兰忽失温,就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雪原。
他们不但打不过国防军,面对豪格的突袭也没有抵抗之力。
在这方面,豪格还是从黄台吉那里继承了许多。
衮布、素巴第、硕垒三人的脑袋被整齐地垒在荒原上,但绝对不可能度过这个冬天。
还残存的蒙古人失去了灵魂,尽管还有好几万,却乖乖地听从豪格和徐雅晴的指挥,顶风冒雪朝着忽兰忽失温奔袭。
在额尔德尼昭,坚赞法王召开了盛大的佛会。
喀尔喀蒙古的贵族们全都蜂拥而来,希望能够从佛的嘴里看清未来的方向。
额尔德尼昭的大火表明,佛给他们指引的道路,通向地狱。
武当山的道士们也感觉地狱在向他们敞开大门。
皇帝来湖北了,于是道士们换上了最精美的道袍,把武当山上上下下打扫的一尘不染。
结果皇帝没来,从武昌直接去了岳阳。
武当山本地的官员来了,看着道士们满脸厌恶。
“皇上不喜欢住在山上的道士,和尚、喇嘛、阿訇都一样。想活着,动起来。”
道士们瑟瑟发抖。
第二天,武当山上的道士足足少了三分之二。
他们换上了最破旧的衣服,包裹里装着经书,腰间挎着长剑,往西,再往西。
毕竟他们不去,武当山就不会再有道士了。
与此同时,江西的龙虎山,张天师也收起了罗盘、符纸,拿出了早已生锈的宝剑。
足足磨了三天三夜,宝剑重见光明。
然后带着三十六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