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看这些闲汉身上的破袄子,再看看空荡荡的城门,锦衣卫三人组有点懵。
“几位是守城官军?”
“不是。”
“那为何在此收钱?”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锦衣卫三人组额头青筋直冒。
这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岭,山贼劫道。
这可是堂堂山东首善之地,省府大城所在,居然被几个闲汉堵门收钱……
百户摸出几十个铜钱,塞进了闲汉的手中。
“小的们千辛万苦赶路,实无余财,还请行个方便。”
闲汉们很讲究,要到了钱,立刻欢天喜地喝酒去了,当然也让开了路。
“怎么回事?守城的兵呢?”
“这济南缘何乱成这幅样子?”
锦衣卫三人进了城,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
相比起城门处的混乱,城内……
更乱。
能不乱吗?
叛军要打来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阖城百姓都开始收拾家当准备跑路了。
官府……
“人呢?宋参议何在?顾知府何在?”
陈应元站在官衙大堂,咆哮声远远传出,却连一只鸟也不能惊动。
无人应答。
小吏们不见了,衙役们也跑光了。
他这个左布政使,如今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
他并不知道,若干年后,他遭遇的这些,紫禁城里的那位皇帝也会遭遇。
左参议宋献没来。
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不知为何没有致仕,一直坚持为官。
陈应元也不知道,宋献真的来了,又能商议个什么。
济南知府顾燕贻也没来。
陈应元也不知道这位名列娄东七老之首的济南知府,如今都已经跑到兖州了。
当叛军朝济南进发时,济南上下就知道,这座城守不住。
谁都知道,他陈应元不是铁铉,济南城一兵一卒都没有,完全没有守住的希望。
此时不跑,等着被叛军杀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