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参座竟如此深谋远虑。”
明白了左梦庚的意图,黄宗会冷静下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随即,他又来了一句。
“不过……你依旧是个混蛋。”
黄宗会咬牙切齿地道:“你的所作所为,充满了算计。为此甚至不惜牺牲田小娥的无辜,冷血至斯。”
左梦庚哈哈大笑。
“没办法呀,政客们就是这么思考问题的。田小娥没办法和一个国家、一个政权相比,所以只好委屈她了。”
黄宗会一愣,没想到自己屡次挑衅,左梦庚都坦然受之。
“难道今后我们办案,也要这么做吗?”
左梦庚反问回去。
“你是政客吗?”
不用黄宗会回答。
“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检察官。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律法的规定,严格执行律法的条款。政治的考量,和你们无关。”
左梦庚看着雾蒙蒙的天地间,想了想,道:“泽望,我希望你能够成立一所司法学校。地址啊,就放在胶州湾那边。”
黄宗会有点跟不他的思路。
“你不是让存宇公筹办此事了吗?”
左梦庚目光幽幽,饱含深意。
“存宇公成立的司法学校,专注于法官的培养。而我要你成立的,则是检察官学校。”
黄宗会这下明白了过来。
“你还没成为帝王呢,这平衡之道倒是炉火纯青。”
左梦庚摇摇头,坦然相告。
“这其实和帝王心术关系不大,大明朝堂一塌糊涂,行政和司法界限不清,也是一个主要原因。那些御史,哪一个不是阁老重臣的手中剑、咬人狗?我不希望咱们的司法系统重蹈覆辙,因此必然要让其保持绝对的独立性。”
黄宗会已经对司法有些入门了。
“依你的构架,未来我们检察官系统负责办案,法庭负责判案。可如果法官故意阻挠我们办案,又该怎么办?”
左梦庚笑的阴森森的。
“哪个法官敢这么干,你们就查他好了。查的他睡不着觉、吃不好饭,他就知道怎么做了。当然了,如果你们有了确凿的证据,把法官给拉下马,恭喜了,这就是政绩。”
左梦庚郑重道:“今后,你们检察官办的案子就是政绩。办好了案子,那就升官发财。没有案子,那就没有政绩,是要被淘汰的。而且办的案子越大,政绩也越大。如果将来你们哪个检察官能够把阁老拉下马,或者把你们检察系统的头头弄掉,那就官升三级、奖金万两。”
黄宗会倒吸一口凉气,只感到背后都湿透了。
“你……你这是在养蛊?还是准备让我们狗咬狗?”
左梦庚老实不客气地道:“检察官不狗咬狗,一团和气的话,那要来何用?”
看着傅以渐从远处奔来,他拍拍黄宗会的肩膀,开玩笑地警告道:“黄大检察长,你可得持身立正才行。要是哪天被你的下属给摘了脑袋,你可就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大笑话了。”
冷的寒风里,黄宗会可不觉得这很好笑。
不过对于左梦庚设计的检察官规则,他又心里冒出一团火,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傅以渐跑到了近前,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左梦庚,同时嘴里汇报道:“报告,第二师传来战报。三日前,第二师于利津县东、大清河东岸,击溃东江镇叛军,毙敌、俘虏万余。据第二师报告,东江镇叛军已经往东面败退而去。”
左梦庚大喜过望,弹着手中的文件,禁不住志得意满。
“大事成矣。”
第二师击败了东江叛军,也就意味着关了叛军西逃的大门。
从今以后,叛军只能按照他的规划,成为他的开路先锋。
“走,找若谷公、孟暗公他们去,好好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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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茫茫,雪花不曾停止飘舞。
银装素裹的大地,让道路变得格外泥泞。
在这个伸不出手脚的天气里,却有一支队伍顶风冒雪,热情十足地蹒跚前行。
马车、推车、独轮车,各式各样的工具全都堆满了袋子。还有许多人挑着担子,把肩头都压弯了,可是却不敢慢那么一步。
任栋混在队伍里,正跟着一群人推车。
马车的轮子陷在了泥中,任凭拉车的马累的脚软了,也拉不出来。
没办法,这种时候只好靠人推了。
十来个爷们,二话不说,将马车围了个结结实实。
“老少爷们加把劲啊,大军等粮打胜仗啊,打了胜仗天下太平啊,咱们老百姓才能好好过日子啊……”
众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齐力推车,数千斤的大车很快就冲出了泥潭。
任栋一个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