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从前可不一样喽。那日大婚时你不也见着喽,那么多大人物都对他俯首帖耳呢。听人家说,少爷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呢。”
回想起大婚那日见到的侯恂、李邦华、刘宗周等人,左宽更加迷惑不解。
“咱们少爷,到底是要干啥呀?”
左严人老心宽。
“管他呢?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过一天少一天,就甭操晚辈的心了。少爷啊,我瞅着将来肯定了不起。”
左宽心底真真发虚。
他可没有左严那么逍遥自在,总觉着左梦庚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左梦庚大婚后,左宽便要返程了。
前去和黄氏辞别时,徐若琳也在。
黄氏拉着徐若琳的手,亲热劲让一旁抱着追雪的左羡梅都嫉妒。
“从今往后,家里事儿有媳妇在,我也乐得轻松。你回去和老爷说,让他莫要担心,保重身体就好。”
徐若琳更有吩咐的。
“公公的吃穿用度,府里都准备好了。回去之后,上司同僚该送的礼,也都好好准备了。家里一切都好,只盼公公早日回来,阖家团圆。”
左宽忙应承下来。
“有夫人和少夫人在,家里定是没有不妥的。老奴回去之后,也会把老爷伺候好。”
正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起。随即左梦庚昂扬而入,身后还跟了几个随从,很快抢占了屋内的要害之地。
看着左梦庚起居八座的威风模样,左宽神经隐隐发紧,黄氏等人却早已司空见惯。
追雪看到他,立刻挣脱了左羡梅,跳过来又蹲在他的肩上。顾盼之间,竟如同真的狮子一般睥睨捭阖。
看到这一幕,左羡梅白眼连连。
“你这没良心的,枉费对你那么好了。”
左梦庚哈哈大笑,对于追雪的亲近很满意。撸了一把猫,对左宽道:“宽叔回去以后,问问父亲,倘若军中不如意的话,干脆回来颐养天年好了。您也看着了,如今府里愈发兴旺,没必要让父亲沙场搏命。”
对左良玉,左梦庚还是挺纠结的。
这个军阀作派的父亲,已经隐隐有他前进路上的拦路虎架势了。
左良玉在山西的所作所为,情报部传回来后,看的他都肝火大动。
如果这样的人被新军碰到,那是铁定要被彻底消灭的。
奈何这是自己的父亲,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左梦庚思索再三,觉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左良玉辞官回来,远离官场、军中,也就不会干出那些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的事儿来。
左良玉做这些罪大恶极不说,反过头来,还会败坏左梦庚和新军的名声。
左梦庚志在天下,怎么能容许左良玉损坏民心呢?
左宽却对左良玉很了解,知道其是个大大的官迷和财迷。
一心荣怀富贵的左良玉只想借着剿匪的机会往上爬,加上正值壮年,岂能放弃手中的权力?
“呵呵,老爷和少爷父子双将军,亦是美名。少爷的孝心,老爷肯定高兴。不过有老爷帮扶着,少爷也能走的顺些,岂不是更好?”
左梦庚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放弃此事,不再说了。
“那傅秘书,替我送送宽叔吧。仔细打点好,莫要短缺了什么。”
左宽呆住,发觉了左梦庚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他还是不明白,到底何处出了问题。
不过心底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家里的情况告知给左良玉。
特别是这个少爷,做事利索的让他有些害怕,不知为何渗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