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摆,同时点燃了玻璃油灯照明。
左梦庚、茅元仪、洪其、乔双成四人凑在一起仔细查看后才确定,他们是到了距离淄川县城八里远的蒲家庄。
如今白莲教大部在围攻淄川县城,其中的一小部分估计是无所事事,因此拿这种小村庄开刀。
可侦察兵的话却很有意思。
“我们观察了一下,这庄子守卫的颇为严密,白莲教攻了几次都打不进去,估计要无功而返了。”
一个村庄居然就挡住了白莲教人马的攻击,这得让多少县令羞愧自尽啊!
左梦庚很快做出了决断。
“反正是剿灭乱贼,那就搂草打兔子,先消灭这伙儿白莲教。”
他只负责决断,具体的作战指挥下放给了洪其和乔双成。
就连茅元仪也不怎么到一线了。
之前的安山湖之战就是他指挥的,随后这位老兄就发现一线指挥官太累了。事无巨细,繁如乱麻,弄的他头昏脑涨。
他以前给杨镐、孙承宗当幕僚的时候,只需要出出主意就行,对军事主官的工作并不是那么了解。
现在亲自试过了才发现,真的不适合自己。
看来日后这位是没办法做一线的指挥官了,躲在后方做做文职军人还行。
得到了指挥权的洪其、乔双成却很开心,积极地准备起来。
宁为平从团政委升为二师第一旅旅长的事儿,他们都看在眼里。知道一旦左梦庚下放指挥权,就是在考察军官呢。
只要做的好了,升官近在眼前。
不想当将军的军人不是好军人,谁还没有一颗进的心?
洪其和乔双成筹划过后,决定两人分别带领一部,从南北两个方向包抄围攻。主要是抢攻蒲家庄的西面,不让这里的白莲教跑回淄川报信。
至于东面,这两货还给左梦庚、茅元仪安排了任务,让他俩率领剩余的部队兜住逃跑的乱贼。
左梦庚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战斗很快打响。
没什么好说的,流民一样的乱贼根本承受不住新军的猛冲猛打。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围攻蒲家庄的乱贼就被驱赶着送到了左梦庚的面前。
新军两排乱枪之下,乱贼死伤狼藉。还活着的人全都吓破了胆,纷纷跪地投降。
蒲家庄里的人本来还很担心这个夜晚怎么扛过去,没想到官军居然杀来了。
当然了,对于官军,在他们心里的感官并不比乱贼好到哪里去。
村民们依旧严加戒备,生怕官军冲进来劫掠。
没想到这伙官军却把乱贼驱赶到了东边的空地全部抓获,然后就在那边开始审讯俘虏,并没有派人过来催要钱粮。
庄子里的人等了几个时辰,见官军确实无意骚扰桑梓,不禁放下了担忧,选了几个代表跑了过来。
“小民蒲槃拜见将军,不知将军尊讳?”
领头的是个年近四十的小商人,似乎有些见识,态度不卑不亢。一边行礼时,一边悄悄打量新军。
左梦庚对这等小人物并不在意,而是道:“我是东昌协参将左梦庚,你等乡民不错,能够自发保卫乡梓,功德无量。”
蒲槃还未如何,跟随他的少年却惊叫起来。
“啊……你就是左梦庚?”
蒲槃吓了一跳,忙喝道:“柏龄,不得无礼!”
蒲槃深知达官贵人规矩大,忙跪倒于地,恳切哀求。
“将军,小儿蒲柏龄年幼无知,将军要责罚便责罚小民好了。”
左梦庚呵呵一笑,将他扶起。
“责罚什么?他又没说错,我就是叫左梦庚啊。”
见他居然不生气,蒲槃长出了一口气,愈发觉得这个年轻的将军不凡。赶紧唤过孩子,要他给左梦庚磕头。
左梦庚忙拦着。
“我年纪轻轻的,可当不起别人磕头,没得折寿。”
这话一出,蒲槃也不好意思让儿子磕头了。
左梦庚看着那叫蒲柏龄的小孩虎头虎脑的,煞是机灵,笑道:“令郎叫蒲柏龄,不知蒲先生可否认识一个叫蒲松龄的?”
蒲槃面色古怪。
“将军见谅,蒲家庄内,小人尽识,并无一人叫蒲松龄。不过按照族谱辈分,倘若小人再有子嗣,便应叫蒲松龄之名。柏、松、鹤,此乃我蒲家排序。”
左梦庚楞在原地,不由得看向蒲槃。
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那未出生的儿子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