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速速让他们放行,不得耽搁我去京师。”
左梦庚哭笑不得,忙拦住。
“哎哟我的若朴公,正打仗呢,您怎敢到处乱跑?您还不知,东虏已抵蓟州城下了?蓟州到此地不过两百余里,骑兵瞬息可至。这您要是在半路遇到了鞑子,我可怎么跟若谷公交待?”
后营行军的路,军情流水一样不停送来,所以对整个战场的态势,左梦庚了如指掌。
还是和历史一样。
后金打下遵化和三屯营后,略作休整。结果给了袁崇焕时间,让他在十一月初十赶到了蓟州布防。
从遵化去京师,必须要通过蓟州。
于是十二日黄台吉从遵化西进,逼近蓟州,并在蓟州不远的马伸桥和袁崇焕的辽兵小打了一场。
如果不出意外,就在今天,后金潜越蓟州,绕过了袁崇焕,直扑京师。
这种情况下,左梦庚怎么敢让侯恪一个文弱书生独自赶路?
听闻他的述说,侯恪顿足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国子监令我十五日必须赶到京师的。”
左梦庚劝道:“如今兵荒马乱的,谁还顾得这个?不如晚辈送您去通州,若谷公就在那里。届时您相机行事,想去京师也容易些。”
左梦庚是必须要去一趟通州的。
除了向侯恂报到外,还要了解一下头的意思,这样才能有行动的方略。
听到侯恂在通州,侯恪大喜过望,立刻催促左梦庚出发。
战时,左梦庚也没办法照顾侯恪的身体了。将他扔到了马,一路奔驰,赶赴通州。
一百多里路,左梦庚只带了左荣、左华随行。几人轻骑快马,只用了大半天就赶到通州,却把侯恪差点颠簸的散架了。
到了城下,却见纷扰。
一个年轻人正在跟卫兵推搡,喝骂连连。
“混账,快放我进去。耽搁大事,尔等罪无可赦!”
奈何卫兵只是不听,甚至将他推了个跟头。
“阁老有令,闲杂人等不许进城。快滚,否则将你当作鞑子哨探砍了。”
左梦庚前,正好看的清楚。
“咦,耿兄,你缘何在此?”
不是别人,正是耿章光。
九月时,他代表耿家和左梦庚签了合作协议,然后去了山西请示父亲。从那以后,左梦庚就没见过他了。
没想到却在通州城下见了他。
只不过此时的耿章光全然没有了贵公子的气度,破衣烂衫十分狼狈,神情之中更是惶急之色。
一抬头,看到是左梦庚,这家伙竟然直接跳起,迅捷的如同猎豹。
“左兄,救命!”
左梦庚从马跳下来,安抚道:“出了什么事,莫要着急,慢慢说。”
耿章光怎能不急,说话连珠炮一般。
“左兄,家父危矣!”
原来耿章光的父亲山西巡抚耿如杞,个月末接到了朝廷的勤王诏书,不敢怠慢,立刻和总兵张鸿功起五千精兵支援。
也就是和宣府、大同的援兵前后脚,山西兵也到了京畿。
可这个时候,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了。
“家父领兵在后,张总戎领兵在前,原本要赶赴京师。半路接到兵部调令,让来通州。家父不敢怠慢,立刻掉头。孰料走到一半,又接到调令,让去昌平。今日午,大军才刚刚在昌平住脚,可兵部又发来调令,让去良乡。可怜五千大军,连续三日,奔波百里,水米未进,早已支撑不住。张总戎已然要弹压不住,哗变近在眼前。一旦兵变,诸般祸端尽归于家父,如之奈何?”
左梦庚听了,也不禁勃然色变。
他知道,己巳之变最大的倒霉蛋就要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