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打了崇祯和朝廷的脸。
区区一个镇守太监,就差点酿出滔天大祸。
不少人都联想到,倘若真的让冯纶将魏忠贤劫走了,那些残存的阉党分子只怕会纷纷响应,祸乱天下。
一时间,许多官员都面带杀气看向朝堂里仅剩的一些阉党官员。
刚刚回到京师的韩爌越众而出,身为首辅,他必须表态。
而身份东林大佬,诛除阉党更是他的任务。
“陛下,阉党余孽贼心不死,倘若除恶不尽,臣惟恐江山板荡,社稷不稳呢。”
钱龙锡也出来了。
虽然韩爌的回归让他很不满,但是在对付阉党这件事上,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今日区区一冯纶,便敢效博浪之举。内廷、外朝尚不知还有多少阉党死忠,臣唯恐陛下安危,不得不慎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阉党官员全都吓坏了。
这是要扩大打击面啊!
可该死的冯纶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举来,又让他们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不管是东林官员,还是阉党官员,竟然都恨透了冯纶。
有两位大佬带头,众位官员纷纷出声,众志成城,似乎不将阉党所有人都干掉,是不会罢休的。
崇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沸反盈天的喊打喊杀声,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如果没有了阉党,满朝都是东林……
强压内心的焦躁,崇祯的目光在群臣当中搜寻,突然道:“温卿,你意下如何?”
被他寄予厚望的人,是温体仁。
崇祯虽然年轻,但帝王之术学的不错。
登基初始,清除阉党后,发现朝堂大片空缺都被东林占据,本能地察觉到不对,于是开始提拔非东林派系官员。
浙党后起之秀温体仁由此进入他的视野,以礼部右侍郎的身份领本部,俨然尚书。
左侍郎徐光启被彻底压制,根本没有多少话语权。
当满朝都是喊打喊杀时,温体仁就知道,皇帝是不想的。
尤其是那些残存的阉党官员,崇祯并不想处理掉。否则的话,就没人攻击刘鸿训了。
如今刘鸿训被攻击的焦头烂额,心力憔悴,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温体仁早就收到崇祯的暗示,准备培养他入阁。
既然如此,就要为老板解忧。
“陛下,臣以为,万般缘由,皆因魏忠贤而起。只要把握住了这一点,则冯纶之事必不会再有。”
温体仁找到了破局点。
阉党余孽之所以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举动,就是因为魏忠贤还活着,那些人便觉着还有翻盘的机会。
温体仁提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只要魏忠贤死了,剩下的阉党成员没有了指望。
不想被东林党围攻的话,就只能对皇帝俯首帖耳,皇帝还可收获一批忠实走狗。
崇祯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玄机,不由得对温体仁大为赞赏。
他早就想弄死魏忠贤了。
只是碍于魏忠贤乃先帝临终的托孤之臣,刚一登基就痛下杀手,担心世人说他薄情寡义。
可现在冯纶做出的恶事,成为了最好的借口。
崇祯从谏如流,立刻道:“如此……着锦衣卫去办了吧。”
想了想,他也怕东林官员不满意,又加了妥协的条件。
“另传旨意下去,召回各地镇守、税监、矿监,还政于地方。”
韩爌、钱龙锡面面相觑,发觉那个龙椅上的小皇帝,似乎有些陌生。
只一个举动,朝堂里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不少官员都心底思量,琢磨皇帝此举是何种信号。
温体仁说完了自己的主张,就回到了位置。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事不关己。
东林诸臣怅然若失,却又无力再战。
你们说要惩治阉党……
行,皇帝亲自下令除掉魏忠贤,甚至连在各地无法无天的镇守、税监、矿监都招回来了。
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追究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