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整理车间也没事做,一帮女工,都挤在车间里看热闹,李文秀也站在其中。
看着王林走过来,李文秀下意识的移开目光。
“文秀,那不是你爱人吗?”同事陈小希拉了拉李文秀的衣袖。
另一个同事刘玉一脸不屑的说道:“真不知道文秀你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中王林那样的男人了呢?你条件这么好,嫁一个比他强百倍的也找得到!张瀚工程师对你就挺有意思的!张工是本科生,你是中专生,男才女貌,多般配啊?”
陈小希道:“刘玉,文秀都结婚了,你再说这个话,又有什么意思?”
刘玉道:“我有什么意思?我为她打抱不平!”
陈小希道:“你喜欢张工,你去追呗!”
刘玉:“我倒是想,人家看不上我啊!”
陈小希道:“你也知道人家是大学生,是工程师,看不上你这样的普工啊?闭嘴吧你!”
李文秀轻声道:“你们都别说了!”
刘玉忽然激动的喊道:“你们看,张工来了,李厂长都亲自来了哩!”
申城纺织厂的厂长周伯强,率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新年新气象,开工第一天,却出了这么大的机械故障,周伯强当然着急!
多少生产任务,等着开工生产呢!
市轻工业局的领导还要过来调研考察呢!
领导把新年考察的第一站放在纺织厂,这是多大的脸面?
这个节骨眼,织布车间却掉链子!
简直是成心给他厂长难看呢?
周伯强五十岁左右年纪,穿着蓝灰色的中山装,国字脸,表情严肃,脸色沉着,跟腊肉皮似的,梳着大背头,发际线十分感人。
他背负双手,沉声说道:“年前,在结束生产时,机修班有没有对设备进行保养?设备工作一年了,也累了,我们需要对其做好保养!设备的保养是否到位,也决定了来年设备是否可以正常的使用。这件重要的事情,我三番五次的重申过了,结果怎么样?还是出问题了吧?”
他的话说得很重,而且点了机修班的名!
机修班长赵卫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大声说道:“请周厂长放心,我们机修班一定尽快修好机器!”
周伯强抬起手腕,看看海鸥手表:“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七点五十分,九点之前,我要看到机器开动起来!”
赵卫国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转过身,他冲机修工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检修机器啊!”
吴大壮等十几个老资格的机修工,连忙检查机器。
有周厂长镇场子,赵卫国也不敢自恃班长身份,何况这是自己最好的表现机会呢!于是也蹲下身子,在机器下面钻来钻去。
有没有功劳先不说,把自己的工装弄一身机油,显得自己既忙碌又卖力,这就是表现了!
“怎么样?找到原因了吗?”十分钟后,周伯强沉声问道。
赵卫国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回答道:“周厂长,我们还在排除中。”
他们几个人,把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一一进行排查修理,然后进行开机调试。
然而,有几十台织机的飞梭故障还是很严重!
有梭织机的疵点很多,容易产生轧梭与飞梭故障,其顽症是布面横档疵点,最难解决的是布面稀密路疵点。
轧梭与飞梭是织机上常见的两大机械故障。
轧梭会造成大量的经纱断头,成为破损性的轧梭织疵,既影响产品质量,又造成浪费。
飞梭不仅会损坏本机和邻近机台的部件和布面,严重的会造成人身事故!
赵卫国吩咐停了机器,继续检修。
周伯强再次看看海鸥手表,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张瀚:“张工,你是机械系的高才生,你去看看情况!我们工厂,今天九点之前必须开工!市轻工业局的领导要下来检查工作!”
张瀚答应一声,推了推眼镜,蹲下身检查起机器来。
赵卫国没查出毛病来,直起身子,脱下油腻腻的手套,阴沉着脸,站在旁边看着张瀚。
做为机修班长,他既希望张瀚找出原因,又不希望他有能力排除故障。
因为他没解决好的故障,如果被张瀚找出并修好,那就证明他这个机修班长没用!
十分钟过去,张瀚指挥机修工人,纠正了几个可能存在的问题,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再试试看!”
机器再次开动。
“正常了!”挡车工高兴的向领导们汇报。
陈小希等女工,都向张瀚投来异样的目光。
刘玉双眼冒光,笑道:“我就知道,只要张工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李文秀看看玉树临风的张瀚,再看看袖手旁观的王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