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年1月29日。
一月的法兰西总是夜长昼短,六点的天空依旧点缀着漫天繁星,灰黑色的天空与呼啸的寒风笼罩在整个巴黎上空,使得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与瑟瑟发抖,像极了如今的巴黎。
灰黑色天空下的爱丽舍宫书房竟一反常态的亮起了光亮,透过书房内散发的烛光,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出现书房的窗户边,他就是热罗姆波拿巴。
头顶拿破仑三角帽、身穿蓝黑色列夫礼服、胸前佩戴荣耀军团勋章、脚下一双牛皮长筒靴的热罗姆波拿巴正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即将露白的天空,而后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坐落在身旁联络的鎏金钟摆。
距离阅兵仪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这是热罗姆波拿巴自担任总统以来起床最早的时候,同样也是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阅兵仪式。
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总希望自己成为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热罗姆波拿巴当然也不例外,按耐不住心中亢奋的热罗姆波拿巴昨天一大早就躺在床上睡觉,生怕第二天自己错过了阅兵仪式,可是躺在床上的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困意,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今后如何指挥他们战胜敌人,直到29号凌晨2点才睡着,带着强烈心里暗示的热罗姆波拿巴只睡了3个小时30分钟,便被生物钟叫醒。
醒来后的他仔细穿戴前一天准备的衣服独自一人举着4根蜡烛的烛台前往书房,等待着阅兵仪式的开始。
小心翼翼来到书房的他并没有打扰到爱丽舍宫的任何人,就连四位负责夜间巡逻保卫爱丽舍宫的士兵也是直到书房出现亮光后才发现。
书房内的热罗姆波拿巴低着头来回踱步,时不时来到镜子前整理一下自己的戎装,亦或是调整一下自己在头上的拿破仑三角帽。
总之,热罗姆波拿巴总统的内心非常焦灼。
随着时间的推移,繁星悄悄地隐去,天空也不再是灰黑色一片,炙热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的升空,呼啸的寒风也伴随着黎明到来逐渐地减弱。
时间来到了7点30,一大早起床的佩西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前往总统卧室叫醒热罗姆波拿巴。
自从警务室长弗勒里上校被热罗姆波拿巴安排到国民自卫军参谋部担任正牌上校之后,叫醒热罗姆波拿巴的工作就交给了佩西尼。
进入总统卧室的佩西尼并没有发现热罗姆波拿巴的身影,原本疲惫不堪的他瞬间精神了起来。
按理说陛下此刻应该在卧室睡觉!怎么会突然消失!
总统“消失”令佩西尼方寸大乱,他慌慌张张的跑出卧室准备告诉他们关于总统失踪的消息。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缓缓打开热罗姆波拿巴从书房出来。
“陛下,您”佩西尼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眼前早已穿戴整理的热罗姆波拿巴。
“怎么了!佩西尼秘书长!”热罗姆波拿巴诧异地看着佩西尼,随后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好奇地问道:“我的衣服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不是!”回过神来的佩西尼矢口否认说:“我只是觉得觉得”
佩西尼纠结应该用什么词语才能既不冒犯总统,又能够解释。
“觉得我的作息有点反常是吧!”热罗姆波拿巴将佩西尼不愿意说的内容说出来,随即解释道:“第一次阅兵,难免会有些激动!”
“嗯!”佩西尼点头表示明白。
上午8点30分,一队骑兵披着棕红色的战马来到爱丽舍宫门口,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居民惊讶的望着这群士兵的衣着,一些年迈的居民眼神中带着三分自豪与七分感动,身穿第一帝国绿色龙骑兵军服、头戴插着羽领高筒军帽的他们就像是跨越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重新返回法国,帝国似乎又回来了。
作为这支骑兵队领导者的国民自卫军参谋部弗勒里上校与其副手埃德加内伊两人身穿红色龙骑兵军服,大腿处绑着一柄指挥刀,像极了当年皇帝麾下的骑兵军官。
队伍在爱丽舍宫的府邸前停了下来,作为军队临时指挥的弗勒里挺直胸膛声如洪钟般下达了命令:“下马!”
所有龙骑兵整齐划一地下马,他们牵着马立于爱丽舍宫府邸门口的左右两侧,一辆带有金蜜蜂图案标致的鎏金敞篷双桥马车,薄如蝉翼的白色纱罗帷幔被镀金挂钩挂在车窗的两侧,使人一眼能够望见里面的成设,双桥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缓缓驶入由水泥铺设而成的道路进入爱丽舍宫的庭院,并停留在爱丽舍宫的正门。
爱丽舍宫内。
“陛下,我们该上车了!”佩西尼对热罗姆波拿巴说着。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骑马过去的热罗姆波拿巴瞬间没了兴致,脸色也略微显得有些阴沉:“佩西尼秘书长,难道我就不能自己骑马吗?”
“陛下,我听说马车城内有许多叛乱分子!我们要优先保障您的生命安全!”佩西尼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开什么玩笑!”热罗姆波拿巴气急而笑,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