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12月20日,上午7时。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细雨总算在20号的上午6时结束,笼罩在巴黎上空的乌云消散,天空开始放晴。
隆冬时节的巴黎即便是已经放晴,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一丝凉意穿过外套刺入骨髓。为了抵抗这股寒意,巴黎的中产者与富商们都在礼服内添加了一套羊毛内衬。这样就可以在保留风度的同时,增添一丝温暖。
由于今天是星期四,巴黎人民又开始了他们辛勤劳作的一天。
作为即将主宰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统正身穿黑色束身礼服,佩戴荣耀军团勋章与大肩带站在窗户旁边远眺望远方,而他所注视的方向正是他即将莅临的波旁宫所在方向。
独自远眺良久的热罗姆波拿巴揉了揉略微有些酸涩的眸子转身来到了书桌旁,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法文,这是他利用前半夜的时间赶制一篇就职演讲词。
为了不搞砸自己的第一次就职演讲,他又用后半夜将演讲稿熟读背会。
熬了一个大夜的热罗姆波拿巴不免有些困倦,不过眼下正是最紧要的关头,热罗姆波拿巴必须强打精神走完总统就职的所有流程。
就这样坐在靠椅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一边与席卷而来的睡意抗衡,一边等待着就职马车的到来。
眼皮如同千斤顶一般逐渐下沉的热罗姆波拿巴终于忍不住睡意,靠在椅子上的他陷入了似睡非睡的朦胧中。
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与呼喊声,靠在椅子上的热罗姆波拿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
打了个哈欠的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下午2点,他立刻起身开门,门外一脸焦急的佩西尼看着眼前一副颓废表情的热罗姆波拿巴开口道:“陛下,您的就职典礼快开始了!”
“我知道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回应道。
跟随在佩西尼身后的旅馆老板轻易将盛放温水的水盆端到了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热情地说道:“总统先生,该洗漱了!”
“嗯!”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在佩西尼的“服侍”下简单擦拭了脸庞。
精神重新振作起来的热罗姆波拿巴站在镜子旁捋顺了袖口的褶皱满意地颔首:“走吧!”
热罗姆波拿巴同佩西尼一同下楼。
此时的莱茵旅馆门口的两旁道路已经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听闻总统在莱茵旅馆的巴黎居民希望能够同法兰西新任总统见面,当初他们可是将选票投给了波拿巴。
热罗姆波拿巴的出现引起了道路两侧居民的骚动。
“安静!”负责守卫热罗姆波拿巴安全的弗勒里大声喊了一嗓子,而后命令那些被他从波旁宫借调过来保卫总统的士兵维持住秩序。
面对手持明晃晃刺刀的士兵,居民们又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屠杀,他们安静了下来。
士兵们很快开辟出一条同样马车的道路。
站在台阶上的热罗姆波拿巴看着台阶下的民众,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好奇、崇拜,他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说道:“我热罗姆波拿巴在这里感谢你们对于我的支持。相信我,你们给我投的每一张选票都会给你带来千万倍的利益!请继续支持我,我会为你们带来胜利!”
“拿破仑万岁、我们要破伦!”
混在人群中的波拿巴党徒当即喊了一嗓子。
“拿破仑万岁、我们要破伦!”
道路两旁的居民在波拿巴党徒的带动下同样也呼喊了起来。
在居民的欢呼声中,热罗姆波拿巴坐上了弗勒里从利耶旺亲王妃手中购买的马车。
佩西尼与弗勒里同样也一前一后上马,负责守卫总统座驾的士兵们分为两个部分,他们一前一后保卫热罗姆波拿巴的安全。
马车从莱茵旅馆出发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来到了塞纳河南岸的波旁宫。
此刻的波旁宫早已被两个团的军队包围,坐在马车上的热罗姆波拿巴从围绕在马车两侧士兵的口中得知,驻扎在这里的两个团士兵是巴黎第一师的队伍,他们在师长尚加尔涅的命令下驻扎在这里。
看来秩序党的那些家伙也害怕卡芬雅克发动兵变,现在更是连军队都动用上了。
热罗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心中暗想。
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下,马车并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停在了距离波旁宫大门300米的地方。
驻扎在波旁宫外的士兵都注意到了眼前的变故,好奇驱使着他们朝着热罗姆波拿巴所在的方向望去。
佩西尼与弗勒里见到热罗姆波拿巴下车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同样也下马来到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
“陛下!”弗勒里想要提醒热罗姆波拿巴就职演讲的时间快要到了。
“不着急!我们还有大把时间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吧!”热罗姆波拿巴抬手阻止了弗勒里,他决定徒步走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