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党的猝然发难令热罗姆波拿巴有些始料未及的同时,也在热罗姆波拿巴的心中敲响了一个警钟。
有些时候一味相信历史上的“既定事实”并不是长久之计,说到底历史的进程不过是由人来推动,任何一个小小的变动都会使得一个人的想法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自己同秩序党、同反对波拿巴帝国建立的人的斗争是必然的,但是这个斗争只能在热罗姆波拿巴担任总统之后。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的赶到巴黎部署与选举有关的诸多事宜,同时对梯也尔等人示弱。
适当的示弱会令对方起轻慢之心,自己便可以利用对手的轻慢之心从容布局。
想明白接下来几步棋该下到哪里的热罗姆波拿巴恨不得长出来两只翅膀动身飞向巴黎,只可惜在蒸汽火车投入使用不到30年、巴黎里昂火车路线开辟不到8年的短暂时间中,尚未出现夜间载人火车。
热罗姆波拿巴只得按耐下焦急的心情静静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夜渐渐的深了,熄灭煤油灯的热罗姆波拿巴以侧躺的姿势蜷缩在床上。
内心激动万分的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19世纪与21世纪的回忆在热罗姆波拿巴的脑海里交织,使得热罗姆波拿巴无法欣然入睡。
“宣传口号”四个字更是突兀的出现在热罗姆波拿巴脑海中。
“我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宣传口号!”热罗姆波拿巴睁开双眼嘴中嘟囔了一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历代总统的竞选口号。
失业、破产、政治不稳定法兰西的总总迹象与20世纪30年代的美利坚不能说是毫不相干,也只能说是一模一样。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想起了雅尔塔三巨头中的小罗斯福竞选时的那句口号。
或许我能拿来用用!不过,还需要在后面加点东西。
热罗姆波拿巴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旺盛的灵感,害怕自己的灵感会在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他起身用火石再次点燃了煤油灯。
煤油灯再度照亮了整个房间,热罗姆波拿巴坐在书桌旁拿出纸和笔,思考了良久后用法语写下了竞选口号。
随即将写着竞选口号的纸张撑开对准煤油灯,在煤油灯泛黄灯光的照射下整张纸同样呈现出了黄色,看着手中的竞选口号,热罗姆波拿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将纸张折叠放入了口袋中,煤油灯再度被吹灭。
这一次热罗姆波拿巴可以安心的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当第一缕晨曦像箭似的射到这座跨越了千年岁月传承至今的古城之时,居住在里昂古城中的无产阶级早已开始了它工作的一天。
每天工作将近十四小时的工人们在凌晨4点左右便被声声鸡鸣吵醒,他们拖着沉重且无精打采的步伐随意的用水擦拭了一下沾满灰尘的脸庞,在工贼的吆喝声中开始工作。
位于里昂城北的火车站同样也出现了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他们正待在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火车站等待着火车。
平日里鼻孔朝天的火车调度员与负责保护铁路治安的警察此时也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向这群人的领袖热罗姆波拿巴问好。
火车站焦急等待火车的热罗姆波拿巴并不想做意义无意义的交谈,他随意的敷衍两句后就下达了逐客令。
自知自己不够级别的两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离别之前,他们仍然挂着谄媚的笑容向热罗姆波拿巴表示一旦有需要,随时可以叫他们。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景,热罗姆波拿巴轻轻的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不姓波拿巴的话,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为了生计而不断妥协的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接热罗姆波拿巴的话,有些时候领导的话只需要认真倾听就行了。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在阳光的照射下白雾渐渐蒸腾。
乘坐火车前往巴黎的人越来越多。
上午7点30分,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冒着浓浓白烟的火车出现。
火车平稳的停靠在站台,热罗姆波拿巴先行上车,紧随其后的便是弗勒里、欧仁鲁埃、佩西尼等一众波拿巴党徒。
7点50分,又一声长鸣的笛声,火车头的烟囱中再度冒出大量的白烟,火车缓缓启动。
坐在火车上百无聊赖的热罗姆波拿巴一只手耷拉在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巴黎到里昂将近470公里的距离,火车以每小时4050公里的速度前进,大约行驶了将近10个小时候便到达目的地。
1848年,当时最快的火车是美国的安特洛普号,它达到了966公里时速
傍晚7点,火车缓缓停靠在巴黎火车站,热罗姆波拿巴与波拿巴党徒下车。
时隔了4个月再度返回巴黎的热罗姆波拿巴显得格外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