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鸾沉着脸坐下,给自己倒杯水喝,“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自身难保。”
父皇的偏心,她的女儿身,燕秋的针对,这些都像是悬在她头顶的刀,随时会要她的命。
偏偏她娶的人还是个男人。
凝欢反身关上门,“不如我们来谈个交易?”
“交易?”燕鸾看向凝欢。
“你帮我个小忙,我帮你解决燕秋这个大麻烦如何?”
“你?”燕鸾明显不信任这个男扮女装的凝欢公主。
燕秋在京城几乎只手遮天,除了父皇,谁能拿他怎么样?那些人天天刺杀他,他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吗?而因为他,又有多少大臣被罢免和被迫告老还乡。
这里是燕国,不是夏国,他有什么能力去对付燕秋。
“殿下不相信我?”
燕鸾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能让我相信的地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凝欢公主撑着下巴,嘴角微微上翘,“殿下,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知道她是女儿身,她知道他是男儿身。
很公平。
凝欢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像是能慑人夺魄似的,燕鸾有些恍神,好几秒才回过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就算你真的有这个本事,那你要我帮什么忙?”
“很简单的小忙,殿下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燕鸾眉头微皱,他们的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陷入无声中。
“好。”
“合作愉快。”
……
时笙对着铜镜别扭着身子瞅着自己的伤口,依然是那副样子,好了又裂开,裂开后又好。
除了裂开的时候有点痛,其它时候基本是没什么感觉。
这伤口是燕鸾的人砍的,可女主再怎么崩坏,也不会一下子黑化成这样,直接给人下蛊。
所以这蛊毒到底怎么来了,还真有点不好说。
时笙穿上衣服,拿着的铁剑出门去寻燕秋。
燕秋正在喂他的宝贝北斗七星,时笙蹲到他旁边,“燕秋。”
燕秋袖子半挽,此时露出了白皙的臂弯,湖面粼粼的光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得晶莹剔透。
他听到声音,微微侧目,无声的询问干什么?
“你会给你的死士下蛊吗?”
燕秋收回视线,道:“会呀。”
时笙:“……”
“但那是在红锦背叛我之后。”燕秋继续道:“你体内没有我下的蛊。”
他起身,缓慢的放下堆在臂弯之上的袖子,“怎么,你体内有蛊?”
“大概有。”时笙跟着他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你要不要帮我看看?我可能快死了。”
燕秋眉头微皱,他伸手抓住时笙的手腕,片刻后松开,“有什么症状?”
“我之前受了伤,但伤口反反复复,一直不好。”
“伤口在哪儿?”
时笙转过身背对着他,伸手摸着伤口的位置,“就这。”
燕秋:“……”怎么感觉她是来调戏自己的?
“去把帘子放下来,脱衣服。”
时笙一抬手,劲风扫过四周,帷幔自动垂落而下。她解开衣服,将背部露了出来。
那道狰狞的伤口立即暴露在燕秋视线中,他微微愣了下,他知道她受了伤,悬尘和他汇报过,可她最近都没在去医馆,也没露出虚弱的样子,他以为她已经好了。
伤口几乎是从左肩下拉到腰间的位置,这儿长的伤口,即便没有最初的血腥,可这么看着,还是骇人。
燕秋手指有些发颤,轻轻的抚上伤口边缘,那种抽痛感又来了。
“疼吗?”
时笙扭头看着自己能看到的伤口,“不是很疼,是不是蛊?我有点分辨不出来。”
燕秋敛了敛心神,仔细看了一遍伤口,边缘是淡粉色的,和四周的皮肤颜色不一样,这是才长出来的新肉。
中间已经结疤,看不到里面情形。
“我要把伤口弄开……”燕秋看她,“有些疼,能忍吗?”
“嗯。”
燕秋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他比了下,又放下,将衣服反披在她身边,人跟着转过去,“抱着我吧。”
时笙伸手环住他的腰,燕秋站着挑开她伤口上的疤,鲜血顿时溢出来,顺着她的背往下流,染红了她腰间的布料。
燕秋手有些发抖,他深呼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抖。
等挑开一小段的伤口,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没事吧?”
时笙摇头,这伤口裂开好多次了,疼也疼麻木了。
燕秋让她松开,转到亭子外面,从帷幔后面端着热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