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温暖海风在广阔的大洋吹拂,那远处,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蔚蓝大海,它是如此的宽广,以至于心灵深处就突兀的生出些的辽阔感来,就连呼吸也不禁放缓了节奏。
在天空与大海的尽头,海天一线,渐渐生出些红晕,渐渐的,如野火烧红了整个东方的天空,朝霞越千里,蔚然壮观,像是一幅摆在眼前的自然画作,那其中有几只点缀的翱翔的海鸟,让这幅自然画作有了生命,汤皖站在轮船的甲板,看着眼前的自然画作,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
轮船驶离纽约市已经有十几天了,再有十几天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家里,仿若那一丝丝的思念感一旦被勾起,就如同这东方天空的朝霞,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车遥遥,路粼粼。”
“君游西国西向东,安得朝霞遂东风!”
“一日拂过几万里,庭中醉饮三两盅。”
“小院苍叶又稀松!”
“秋末至,声声哭”
......
汤皖负着手,站在海风中,欣赏着壮观的海日出,嘴里念叨着,钱玄打着呵欠,从背后缓缓走来,却是刚好听到了这几句,品位了一番后,开始打趣道:
“有点出息没,马就到家了,又不是不能回,何必诉思乡?”
“世人安知鱼与鸟,愿与大海共相知!”
汤皖随口回了一句,鄙夷了钱玄一脸。
“诶呦!”钱玄摇摇头,打起了精神,怎会容忍汤皖在他擅长的领域装,便问道:“你仔细来说说,鱼与鸟之间有什么,还就大海知道,我等平常人怎就不知了?”
轮船的甲板很大,今天风和日丽,所以早来到甲板看日出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亚洲面孔,其中不乏有华夏人或者曰本人,亦或者南洋人,还有一些洋人在,因为此船途径曰本,再到平津,然后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经南中国海,到南洋。
可这艘船的所有人都认识汤皖,因为是从纽约启航,但凡这一段时间待在霉国的人,岂能不闻汤皖之大名,毕竟是登了全美各大报纸头版的男人。
关于汤皖的壮烈事迹,大家耳熟能详,无论是把青霉素带到这个世界,还是几十亿的美刀说捐就捐,就连汤皖所说的一些话,在霉国也成了风靡一时的热门流行语。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对钱没有兴趣。”
瞧瞧,这让人既羡慕又嫉妒的口气,汤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说的一些装逼的话,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响。
很明显,汤皖和钱玄文里文气的谈话,引起了甲板欣赏日出的人的浓厚兴趣,大家纷纷侧耳倾听,全当满足好奇心了。
汤皖瞥了一眼钱玄,没有理会,就又看向了东方的日出。
“嘿嘿......”钱玄背身靠在栏杆,斜过头来,讥笑道:“我就说嘛,你这半吊子水平,也就偶来那么一两句,再多就没有了。”
汤皖立马小声回了一句“水土不服!”
钱玄闻言,立刻像是炸了毛的公鸡,小声反驳道:“休得胡说,你怎凭空毁人清白?”
汤皖又刺激道:“水土不服,还不让说,啧啧!”
气的钱玄脸都红了,支支吾吾道:“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在毁谤我啊!”
“哼哼!”汤皖反讥笑道:“什么叫根本没有的事?”说完还邪笑看向了钱玄的脚下。
其实那天,钱玄啥事也没干,大概是不想有“把柄”在汤皖手里吧,既没去楼,也不好意思去沙滩,就傻傻的坐着好久。
但是,让钱玄乖乖承认他啥事没干,又落不下那个面子,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就无端被汤皖占了口头便宜许久。
“你才生一个,我都三个了。”钱玄忽然傲娇的说道。
又鄙视道:“莫非是半桶水晃荡,一桶水不响?”
这一对兄弟俩,大早的,就开始打起了嘴炮,互相嫌弃,互相贬低,又互相搀扶,惹得旁人一阵嬉笑,有人起哄道:“皖之先生,你就说说这鸟与鱼有什么蹊跷,好让德潜先生服个气。”
钱玄道:“这鸟就是鸟,这鱼就是鱼,这中间还能有什么联系不成?莫非能产生爱情?”
有人及时说道:“一个在天飞,一个在水里游,本就不是一路人,何来的爱情?”
汤皖却是反问一旁看热闹的人,问道:“世界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生与死!”
汤皖笑着,摇摇头。
“先生,不是生与死,那是什么?”
汤皖想着想,指着远处翱翔在空中的几只海鸟,说道:
“世界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生于死,
一个回到过去,
一个走向未来,
正如海鸟与鱼,
一个翱翔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