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汤皖第一次乘坐火车,沿着津浦线南下到达沪市,和大牛一起,走进了沪市的那座“他国之城”,第一印象是干净整洁的宽阔道路;背着长枪的瑛国大兵,以及伏在墙接受检查的屈辱华夏人。
然而华夏人却是把那一片区域称之为“十里洋场”,人人皆想走进去。
如今汤皖和钱玄站在纽约的从林街,也就是华夏城的入口。
目之所及,有瘫坐在街头污水,无家可归的流浪同胞,饥黄瘦瘦,长长的枯槁的辫子,衣不蔽体;
满嘴吆喝着粤语的小摊位老板,穿的稍微体面一些,至少遮住了身子,虽赤着脚,但脸也有些色泽;
饭店门口,东南沿海的同胞,或客家话,或粤语等,热情招呼着来往行人;
还有穿插在人群中,白皮肤,蓝眼睛的洋人,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他们大概只是猎奇心理作祟才来的此地,说不定心里正在鄙视着呢,要不然为何洋人都离华夏人远远地,生怕弄脏了他们的衣服。
十米来宽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像是首都前门大街的杂货摊,那些洋人就像是在杂草间的蝴蝶,总是能片叶不沾身。
街道两侧则是充满了华夏元素的三层建筑,绿色、朱红,深蓝等五彩缤纷的颜色,屋檐翘角以及琉璃瓦顶。
街到处都是华夏人,华夏字的招牌幌子,和华夏语言.......
“感觉如何?”汤皖问向一旁怔怔而立的钱玄。
“唉!”钱玄长叹,拉拢着一张脸,又言:“苦!”
“走吧,进去瞧瞧!”汤皖摒息哀叹,率先进了华夏城。
走在从林街,让汤皖仿若置身国内,旦夕之间,回到了首都,一股独特的,只有华夏人才懂的气息迎面而来。
两位先生打扮的华夏人,很快就引起了华人的注意,仅凭服饰就能轻易断定这两位先生来自国内,而不是曰本人。
因为在霉国的曰本人会极力解释自己不是华夏人,以至于他们的服饰要么极具曰本特色,要么则是西装革履,只有华夏的先生们才喜欢身着长衫。
“两位先生,打哪儿来?吃饭还是住店?”立刻就有一位华人迎来,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询问。
“吃饭!”汤皖笑道,又问道:“街可有川菜?”
“有,两位先生随我来!”这位同胞打扮与首都拉车的师傅不无一二,浑身下透露着机灵劲,在前头领着汤皖与钱玄。
在这条从临街,如今生活着差不多一万多名华夏同胞,有时候国内同胞来霉国,不认识路亦或者需要帮助,他们正好可以派用场,还能得一些报酬。
华夏城生意最好的大概就是饭店了,因为华夏菜系五花八门,川菜口味清鲜醇浓并重,以善用麻辣调味;
粤菜擅长小炒,要求火候和油温恰到好处,还兼容许多西菜做法,讲究菜的气势;
徽菜的特色是滑烧、清炖和生熏法;
杭帮菜形态讲究,精巧细腻,清秀雅丽,偏甜;
.......
拥有八大菜系的中餐已经成了华夏文明的代表之一,这项传统也刻在了华夏人骨子里的,洋人的面包偶尔吃吃还行,时间长了铁定遭不住。
最早到霉国来闯荡的华夏人,大多都是出自东南沿海一带,所以从林街粤菜居多,经过了几十年发展,才有了后来的其他菜系加入。
汤皖是徽州人,钱玄是浙省人,住在首都,却偏爱吃川菜,在海漂了那么久,吃的是西餐,在波士顿吃的也是西餐,面包牛排红酒虽好,但还是麻辣入骨来的香。
领着汤皖往川菜馆走的华人叫叶炫,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比汤皖还沧桑,他父亲二十多年前来的霉国,认识他母亲,然后才有的他,所以叶炫从未去过华夏。
但叶璇一直认为自己是纯正的华夏人,尽管华夏人在霉国处处不受待见,所以,叶炫有个小梦想,就是将来有钱了,可以带着年迈的父母回粤省老家。
可以去看看那一条父亲口中奔腾不息的珠江,去看看那一大片浩大的芦苇荡,让自己的父母落叶归根,所以叶炫很好奇两位先生是哪里来的?
“首都!”汤皖说道。
“啊!”叶炫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忙止步回身,面色激动的问道:“您是皖之先生?”
“是啊!”汤皖笑着点头,叶炫又看向了钱玄问道:“那您一定是德潜先生了!”
“嗯!”钱玄笑着应道。
得到了两人的肯定,叶炫十分激动,皖之先生得到了哈佛大学的邀请来的霉国做演讲,这可是霉国华人的一大盛事。
霉国各大报纸对皖之先生的赞美之词,让霉国的华人无不激动自豪,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多少年了,华人终于可以对洋人骄傲的说道:“你们推崇的汤皖先生,就是华夏人。”
从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