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游行来的快,去的也快,像是一阵风,去留无踪影,原因便是段总直接把和曰本的十二条密约无保留的公布出来。
全部都是对外的密约,没有损伤到国家荣誉预计出卖国家利益,群众又有何理由讨伐呢?
所以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钱玄次日又来了,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连连问道:
“皖之,你是咋知道的?”
“太凑巧了,这个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巧合多了就是刻意为之!”汤皖真真切切说道,扬了扬手里的报纸,不免担心道:“咱们的老百姓容易被带风向,听到风就是雨,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好事情。”
钱玄瞬间会意,轻声问道:
“皖之,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
“都说了,太巧合了,刚好两件事碰到了一起,这不明摆着的么?”汤皖好笑道:“拿第二件事来打击段总,还不如拿借款来的妥当,那里面才是真的有事情!”
汤皖猜测的没错,借款里面的猫腻大着呢,单就是中间人过一手,就捞了大把的钱,这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就更别提段总为了借款,拿铁路,森林,矿产做抵押了,这些要是都被爆出来,少不了喝一壶的。
这事儿明摆着的,背后之人很清楚是谁,少不了我们的冯老总的身影,最近段总被冯老总阴了一把,别提多怄火了。
钱花了不少,队伍在湘省沙市忽然停住了,还被老对手搞了一把心态,搁谁谁也不舒服,这不段总的小弟龙济光挂牌,扬言要推羊城的水晶。
怎奈,刚度过琼州海峡,就被粤军司令李烈军带兵给突突了,龙济光那几杆破枪全丢进了海里,狼狈躲进了广州弯珐国租地,向首都的段总急求援助。
援助,还援助个姥姥,段总总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冯老总屡次在背后耍阴招,不除不足以息怒。
所以,段总毅然决然要干一件大事,答应了徐树铮的请求,按照西医的原理来看,身哪个部位出现了毛病,那就得治疗哪个部位。
现在很明显,是体制出现了毛病,当初宋教主一夜之间搞了一个《民元约法》,出来了一个四不像的共和制,本来是给袁老大下套的,结果这个套子袁老大没有踩,倒是踩的后来人个个呜呼哀哉,痛苦不遐。
因此,从这件事开始,段总痛定思痛,之前还有些犹豫,搞一个听话的议会,搞不好要惹众怒,如今看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所以安福俱乐部正式挂牌营业了。
前身是中和俱乐部,又名徽州同乡会,汤皖还被梁任公设局前去参加,与段总摩擦了几个小时,从此以后,汤皖与梁任公分道扬镳,与段总再无瓜葛。
汤皖近些日子过的很是安逸,北大完了,办公室也不去,转道就回家,或陪陪待产的湘灵,或去迅哥儿那里坐坐。
但是钱玄最近过的很不舒坦,每次前来必定抱怨北大里面的种种,这不,新文化派把旧文化派干趴了,转头就开始起分歧了。
这个分歧从汤皖离校的那一刻起,裂痕就愈发的扩大了,几个月之后,已经成了一道鸿沟,一方认为大学就该以学术为主,另一方认为学术救不了国。
汤皖走后,《星火》也名存实亡,北大新文化三剑客,如今只剩钱玄一个人在北大,另外两个,一个忙着搞钱办实业,一个一头钻进青霉素的世界,不可自拔。
总之,钱玄在北大的日子愈发的艰难了,郁郁不得志,那个曾经的热血爱国青年,在北大这个大酱缸里,愈发的迷惘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郁郁不得志的德潜先生又来了,孤身一人,呆呆坐在草棚子下面,唉声叹气,样貌楚楚动人。
几个小时前,迅哥儿前来报喜,青霉素有了重大突破,之前过了萃取那道难关,如今过了酸碱洗这道大关卡,提纯成功,指日可待,可喜可贺。
汤皖迈着轻松的步伐,嘴里哼着小曲,一进门转个弯,就看到了草棚子下面的钱玄,一个独自饮茶。
“怎么了?谁得罪你了?”汤皖心情好,问的问题自然也好。
“没人得罪,就是心里不畅快!”钱玄应付道,又长长吐了一口长久以来的浊气,叹息道:“我看,这北大不待也罢,反正你和豫才都不在了,徒留我一人也没用。”
汤皖大惊,连忙安慰道:
“你可不能不待,还指望着你帮大忙呢?”
钱玄狐疑道:
“什么大忙?”
汤皖豪气道:
“算了,不瞒你了,我在山城搞了一块地皮,就次去山城办味精长的时候弄的,地方比北大大多了,我准备重新办一个大学,堪比北大那样的。”
“等山城大学办好了,咱们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受别人的气,你钱大喷子就是把天喷一个洞,也没人管你,这个想法如何?”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