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轻轻说道:
“我没事,不过是输血太多,一时昏迷而已,等会就回东交民巷,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迅哥儿一一凑到众人耳边,把汤皖的话小声传递给大家,只见孑民先生似是犹豫,踌躇不定,怕汤皖再出事情。
“一次抽血多了些,只要好生修养,这几天不做体力劳动,是没有关系的,放心吧。”汤皖看出了大家的担心,索性安慰道。
事实上,一次性抽了这么多血,是不宜动弹的,汤皖就这说话的一小会儿功夫,直感到头昏的很,但事有轻重缓急,相比较之下,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汤皖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了没两步,就一个踉跄,幸亏迅哥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不然就摔地上了。
见此,众人相劝,但汤皖执意要回去,无奈之下,钱玄跑去借了两个担架,汤皖躺一个,首常先生躺一个,硬是在夜里回了东交民巷。
院里的草棚子下面,围坐着一群人,大牛知道先生们要谈大事,识趣的去了边旁四周,把警惕心拉到最高。
汤皖躺在躺椅上,飞快的吃了一碗饭,饮了一杯茶,便开始了分析。
目前来说,第一嫌疑人是瑛国人,其次是南方集团、得国、曰本,然后便是衙门和其他列强。
瑛国人的嫌疑最大,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们有着最直接的动机,待明天的报纸发售,首先便要迎接一波来自国人猛烈的国骂。
相比较于爆炸案的重要性,克莱曼工作纠纷实在是小事一桩,并且再这个时节,瑛国人根本不会再次提及克莱曼案,最终,会在双方的有意无意之下,被默契和谐掉。
另外,瑛国人是肯定不会相信华夏衙门的调查行动,面对突然飞来的一口大黑锅,瑛国人也定是不愿意接的。
所以,瑛国人要想自证清白,会从两方面行动,一是给华夏衙门强大的压力,催促调查速度。
二是要自己动手,暗地里亲自调查,否则这件事拖得越久,瑛国人就越是洗不清。
若是等到最后,调查结果无疾而终,找不出凶手,那么全体华夏人都会把这个账记在瑛国人头上。
所以,汤皖的第一个建议,便是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必须要死死的咬住瑛国人不松口,无论瑛国人如何解释,不分由说,一口笃定就是瑛国人干的就完了。
这就像是在那一根鞭子,抽在抽瑛国人的屁股上,时时刻刻督促着瑛国人调查,瑛国人就会去催促华夏衙门。
否则,这个调查的最终结果,恐怕就是没有结果或者随便拉个垫背的,应付了事。
“好,明白了,回去就写文章,咬瑛国人。”钱玄直接应道。
“越狠越好。”汤皖补充道,继续说道:“还要找瑛国人赔偿,让他们付医药费和死亡赔偿金,数额越大越好。”
汤皖的这个建议却是让大家迷惑了,只有孑民先生明白了过来,这是在潜移默化的引导舆论,让大家以为瑛国人就是凶手,否则北大怎么会找瑛国人赔偿。
“好,明天我就通过北大发出声明。”
南方集团也有巨大的嫌疑,目前南北双方打的不可开交,这个爆炸案发生的时机,很是玄妙,一来是可以打击北方集团的声望。
二来,可以给北方集团制造麻烦,事情又牵扯到了列强,段总必须要十分注意,仗可以迟点打,但是洋人的事情不能不办。
最主要的是,南方集团可以从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北方集团,蓄意制造事端,刀剑向内,只为奉承洋人。
得国自然也是有巨大嫌疑的,当前得国虽然已经没有正式公使驻在华夏,但是沪市和首都,仍然有得国人设立的办事处。
比如,得国人用“银弹攻势”,来收买国会议会,以此来反对段总提出的“对德宣战”,以及资助逸仙先生百万马克的护法启动资金等。
在协约国内部,制造一起爆炸案,不但可以牵扯瑛国的精力,还可以分化协约国成员,让大家离心离德,实在是好处多多。
别看曰本在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路过脸,但是曰本的嫌疑也不小,首先便是汤皖与曰本的私人恩怨。
如果这个不谈的话,单从曰本的动机出发,也是有好几条。
其一、挑拨北方集团与英美等国的关系。
别看北方集团的背后是曰本,南方集团的背后是英美,实则大家都互相有牵连,比如段总要借钱打南方,不也找英美银行借款么。
袁老大要打南方,曰本不同意,私下里公然接触西南,送钱送武器等。
另外,南方的武器弹药哪里来的,绝大部分不还是从曰本那里买的么。
其二、这起爆炸案,作为对前几次抵制曰货行动的报复,还可以栽赃给别人,何乐而不为。
其三、彻底打乱华夏国内局势,要知道,一个统一的华夏,曰本人是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