桖良真就掷了一个九点,还真就应了老教授的话,这一把差点通赔,只是仲浦先生那一方不给力,摸了个憋十。
胡氏直坐不住了,一直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转头问道:
“仲浦先生,得想想办法,老朱他们靠老招数取胜的,皖之先生他们靠科学之概率取胜,我方该如何取胜?”
仲浦先生是搞历史出身,善于统管全局,面对如今一直输的局面,却是不慌张,安慰道:
“一时的胜利,不算胜利,到最后取胜者,方才为胜利,而运气也不可能一直好下去,且等他的颓势期。”
事实上,也正如仲浦先生所言一般,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无限的好下去,张桖良之前凭借运气周璇三方,等到运气没了,自然就落了下势。
但是,这小子脑子灵活,根本就不按部就班的出牌,而是开始变换招数,把牌打乱,出了牌之后,见哪方的牌好,就更换牌。
便是靠着这样一个简单的变招,顿时让场上的老招数派,科学概率派以及历史派,统统落了下乘。
“张小子,你怎么不按套路来?”老朱那一方的老教授,捻须愤愤问道。
张桖良推牌九,从小玩到大,什么时候用什么招数,早就了然于胸,摸摸后脑壳,回复道:
“换位子,换招数,换人,换牌方法多着呢!”
这是纯粹的经验派,灵活运用,随机应变,跳出了老框架的限定,倒是在牌桌上,让各位教授们,好好见识一番。
“不错,有道理。”孑民先生俯视全场,说教道:
“这打牌和做学问有类似之处,在前朝的时候,讲究循规蹈矩,作出来的文章很难有鲜活之气。”
“如今在看来,已经大不一样了,既有古文,又有白话,白话之中又有白话诗,白话文学小说等。”
“所以,诸位,做学问者,莫不知变通,当随机应变,这样作出来的文章才有生命力。”
推完了牌九,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气温也升高了不少,偌大的食堂里,倒也不显的冷清。
食堂的大锅饭,看起来还不错,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张桖良和冯庸赢了教授们不少钱,得意的端着餐盘,从走道路过的时候。
一旁的老教授打趣道:
“张小子,听说前段时间,你在八大胡同,又把人皇亲国戚给打了?”
无非是花花公子哥去喝花酒,为争姑娘而大打出手的戏码,那些个仗着变卖前朝遗物而花天酒地的,自然入不得张桖良这类靠着拳头大富大贵的眼。
再说了,张桖良他老子,如今人正在首都城里呢,他家的军队正已经开拨到了直隶,河北一带,正在给冯老总上眼药,整个首都城谁敢惹他的眉头。
“我那是打人么,明明是友好的交流!”张桖良脑瓜子以转动,就不动声色的回击了回去。
众所周知,“友好的交流”如今已经成了文化界的一个梗了,起源于北大教授们开会打架,孑民先生要处罚凰坎教授和钱玄。
汤皖灵机一动,把打架称之为“友好的交流”,给了孑民先生一个台阶下,免了处罚,后来不知怎么的,这话就传了出去。
“那你去八大胡同,也是友好的交流?”又有教授问道。
“那叫亲切的交流!”张桖良沾沾自喜道。
殊不知,汤皖的一张老脸都要黑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亲切的交流”是从汤皖嘴里出来的呢。
如果不是皖之先生说的,那他弟子张桖良怎么会把逛八大胡同,称之为“亲切的交流。”
“你们俩不但自己去,还带同学去,我说的可对?”
冯庸低着头往嘴里扒饭,暗地里踢了张桖良一脚,意思是不要说了,先生在呢,顾忌着点。
张桖良似是领会了冯庸的意思,眼前稍稍一瞥,就看到先生正眼神凌厉,斜着看过来,吓得埋头干饭,不再搭话。
“张小子,怎么不说了?”看见混小子张桖良吃瘪,引起了一帮教授的哈哈大笑,只是汤皖却是埋起了头,感到异常的丢脸。
“咳咳”汤皖清了清嗓子,制止了这个话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端着餐盘,凑到了孑民先生的桌上。
“皖之,可是有什么事要说?”孑民先生捏着一颗小黄豆,问道。
“我不是买了一批图书么,准备捐给学校,怎么个流程?”汤皖抄起一筷子饭,边咀嚼便说道。
“好事啊,直接入库就行,不需要流程。”孑民先生又说道:“等到明年红楼建好了,到时候把书放到那里面去,供师生”
红楼从去年就开始建了,到今年的话,主体工程已经快要建好了,原计划图书馆就设置在红楼里面。
目前北大图书管理员的职位是章士钊先生担任,马上就要更改为首常先生担任了,大概等红楼建好了,就要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