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从小就开始喝酒,可以说是泡酒缸长大的,又是十几岁的心性,此刻存心要给曹士嵩放倒。
俩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端起大杯子,就咕隆咕隆往下灌。
一旁的段鸿叶咧着嘴笑看两人拼酒,开心的当起了一个吃瓜群众,边上围着一圈公子哥在加油打气。
最后的结局,倒是出乎意料,曹士嵩没能挺住,硬是被张桖良给干趴下了,赢得了一众掌声。
“哪里,哪里。”张桖良感受着热烈的掌声,谦虚道:“远不及我老师一二。”
翌日,太阳从东方露出了整个身影,张桖良和冯庸掐着时间点,来到了东交民巷,敲响了门。
汤皖早就起来了,正在草棚子下面写小说大纲,见张桖良和冯庸俩人,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顿时不快道: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我俩是关门弟子,那待遇能一样么?”张桖良一边打量着院子里的布置,一边往里走,自来熟的朝着大牛喊道:
“来来,给拿进房里去。”
“先生,这?”大牛踌躇问道。
“拿进去吧!”汤皖道,示意两人坐下,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
“给你们定个规矩,其一,从现在开始,到学校开学,都用英文与我对话。”
“其二,重新开始学习英文,纠正发音!”
张桖良一下子就傻眼了,之前痛苦的学英文经历,还历历在目,如今还要从头学一遍,与二进宫何其相似。
这对于一个公子哥来说,简直太痛苦了,张桖良哭丧着脸,道:
“先生,我说的英文,同学们都能听懂啊,就不需要再学了吧?”
“你那一股东北大碴子味的英文,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不嫌丢人?”汤皖无情打击道。
张桖良胀红了脸,示意一旁的冯庸说说好话,哪知冯庸却是恭敬道:
“谢谢先生,我一定纠正发音!”
“嗯,不错!”汤皖甚是满意冯庸的态度,随即瞥向了一旁傻了眼的张桖良,没好气道:
“好好跟冯庸学学,都是一般大,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张桖良瞪直了眼,呆住了,不敢相信这悲惨的现实,自己成了主角,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开启了英文学习生涯。
几天之后,汤皖终于发现了这俩人一口纯正的中式英文是怎么练出来的了,原来,这俩人读单词,不是靠音标拼读,而是在一旁用谐音注音。
如此看来,倒也不奇怪,张桖良学英文的方法,后世还有许多人这么干,真是不稀奇。
于是,汤皖准备从音标开始教,杜绝谐音注音,这才渐渐有了起色。
8月份的天气,进入了盛夏时节,北方的烈日狂躁的很,像是要火烤世间一切生物,整个华北直隶地区,都发生了大旱灾。
事实上,从今年开春开始,雨水就少,进入了梅雨季节,就零星飘了几滴雨。
首都城外的永定河已经全部干涸了,卢沟桥的桥墩享受着炙热的烘烤,长江以北,京杭大运河出现了几处断流。
眼看地里的庄稼全部枯死了,有余粮的老百姓还可以撑一撑,没有余粮的老百姓就只能开始逃荒,要么南下去往沪市,江浙一带,要么北上往首都,平津靠拢。
正如无言的战斗一书中所描述的那般,开始吃树皮,野菜充饥,一路都是逃荒的大人小孩。
近日来,首都城的难民越来越多,都囤积在城外的旷野之上,这还只是开始,随着时间往后,难民会越来越多。
而首都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们,此时正忙的手忙脚乱,到处联络人,找关系,却不是为了华北大旱,而是因为南北又要搞对抗了。
从张勋复辟,到解散国会,南方就已经开始在准备了,逸仙先生是最先喊人组团的,开始联系文学大拿太炎先生,国抿党大佬廖仲恺,海军总长程避光等大佬。
但是启瑞给的信号很明确,那就是绝不开启老国会,正着手准备自己的安福俱乐部安福国会,汤皖本来也是受邀者之一,不过却是拒绝了。
眼看双方谈不拢,那只能拼拳头大小了,逸仙先生准备带着一帮人回大本营羊城,开始搞护法。
但是,老话说得好,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逸仙先生一时犯了难,因为手里没钱,组不到队友啊。
比如,逸仙先生还在沪市踌躇不前的时候,有一次吃饭,海军总长程避光就委婉的提及道:
“我们敬重逸仙先生和我们要吃饭是两码事,实在不行,停在沪市的十艘军舰开到羊城的油费总得报销吧,总不能又搭人,又往里添钱吧。”
恰巧,被在3月份驱赶走的得国公使辛策瞄到了机会,发电给得国驻沪总领事克里平,联系到了国抿党高干曹亚光,转而联系上了为钱发愁的逸仙先生。
言道:“只要逸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