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把大木桶水倒干净,收拾着鱼,又被汤皖招来,在耳边嘱咐了几句,就目送着船民离开。
哪知几名船民走到了大门口,又齐齐的转身,飞快的跪下,磕了个头。
汤皖和钱玄就是想拉,也来不及,俩人只得无奈的笑着,同时也意识到,细想解放运动,任重而深远呐!
篮子里的鱼还是活蹦乱跳的,不过鳜鱼却是死了,趁着大牛还没回来,汤皖拉着钱玄开始杀鱼,准备先把鳜鱼烧了,喝点酒。
大牛去了好一些会儿,才回来,幸不辱命,终于把钱塞给了船民,现学现卖,用的还是钱玄的那一招。
“诶呦,不错嘛大牛!”钱玄夸奖道。
“大牛憨厚,你教他一些好的!”汤皖一边杀鱼,一边打趣。
“整个首都城,任谁见了钱爷我,都得竖起大拇指,一个好!”
“得得!别自吹自擂,干啥啥不行,骂人打架你是第一名!”
趁着今日有船民不辞辛苦送来的鲜鱼,刚好晚上把迅哥儿喊来,三人又是许久未曾一起吃过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间突然就变得特别快,以前三人三天两头的厮混在一起,如今一周不见面都是常有的事情。
当汤皖感慨这件事情的时候,钱玄也深有同感。
这就跟小时候总觉得一天的时间特别漫长,而长大了就觉得一天一转眼就没了,然而一天的时间就站在那里,依旧不长不算,此间道理全然相通。
吃过了饭,休息了一会,俩人又帮着大牛,把草棚子顶换了稻草,喝了茶扯着家常,一晃就到了傍晚。
夕阳斜拉着光线,把院里的影子往东边照射,日光渐渐变暗淡,气温慢慢降低,就是在此刻,迅哥儿似是心有所感般的,走进门来。
迅哥儿和六爷的儿子,刚从通县赶回来,两人在城里辞别后,迅哥儿就直奔东交民巷而来,本来是要说一些选址的事情,却是没想到凑巧了。
“刚还在和德潜说着你呢,你就来了!真是说曹贼曹贼就到”汤皖咧着嘴,笑道。
“说我什么?”迅哥儿一脸的疲惫,端着杯茶一饮而尽,还不尽兴,又喝了一杯才算好。
“今日刚买了些大运河的鲜鱼,你有口福了!”汤皖故弄玄虚道。
“大运河?”迅哥儿皱着眉头,疑问道:“通县?大牛去的?”
“几个船民送上门来的!”汤皖指着院里的一角,地上还有许多鳞片没处理,似有感触的说道:
“为的是孩子上学的事情!”
待迅哥儿听完整件事情后,却是说道:
“早该在垃圾堆里的东西,都这会了,还敢出来害人。”
随后又说道:
“今天送鱼来的叫许土是吧,我过几日还要去一趟通县,特意去问问看,争取都能送来读书,别害了孩子!”
说到这,汤皖又讲起了上回去鲁省微山湖的事情,说起了那边的船民和一路的见闻,最后才说道:
“我想以船民为背景,写一部小说,争取让这个群体得到社会的注意,能多帮助一些船民回到陆地,也是极好的。”
“这个是题材选的好,我支持你!”迅哥儿当即同意道。
“我们新文化提倡科学与民主,这个也是民主的一部分,我也支持!”钱玄也表态道。
不过,讲起了去微山湖的事情,钱玄的俏皮话就如流水一般,讲个不停,弄得汤皖一脸的尴尬。
倒是听的迅哥儿心里很不得劲,只顾着埋头喝茶,也不搭话。
这一想起来,心里是越来越不是滋味了,以前好歹还有个汤皖垫底。
现在倒好,眼瞅着汤皖和湘灵好事将近,而自己却还是“光棍”,怎能不吃味呢?
这个一辈子得痛,让迅哥儿心里难受的厉害,同时对封建礼教的恨也就越来越浓了。
于是,迅哥儿突兀的站起身来,直奔汤皖房间的书桌,本着有仇必报的性格,提起笔就开始写文章。
这一写就停不下来,文思泉涌之下,不到一个小时,就写满了好几页的纸。
汤皖和钱玄就提着个茶壶,安静的坐在一旁,绝不发出声音,就等着,等着大作出世。
只是,迅哥儿突然的又停下了笔,扭着脖子嘎吱响,说道:“不写了,先就这样!”
“怎么不写了?”汤皖上前问道。
“饿了!”迅哥儿只丢下这两个字,就直奔厨房而去,问大牛弄些吃的来。
汤皖拿起一张写满的稿纸,嘴角喃喃道:
“我要给啊做正传,已经不止一年两年了。”
“哈哈哈哈”汤皖笑的前仰后翘,原来是啊正传啊,再联想到迅哥儿刚刚的表现,那么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是要用啊的自我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如此可爱的迅哥儿既让人感到好笑,同时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