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轻飘,瑟瑟寒风,吹皱了湖面,也吹向了众人的心间,将躁动的内心吹得平和,孑民先生不经意间的一席话,算是给了此次约战画上了一个句号。
“都散了吧,散了吧!”孑民先生微笑着,冲着学生挥挥手,并嘱咐道:“都慢点,别摔倒了!”
“蔡校长,诸位先生们,再见!”学生们见此,皆低头行礼,虽不舍,但也缓缓离去。
孑民先生目送着学生们缓缓离去,忽而转过身来,抿嘴微笑,伸手示意道:
“诸位先生们,一起走吧!”
“蔡公请!”辜教授敬重道。
汤皖带头离开,却是眼角余光看到钱玄与凰坎教授两人正在眼神大战,互相瞪着眼,谁也不让谁。
这俩人的恩怨情仇,要是追溯起来,可以写出一本恩怨录,但是孑民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了,汤皖只好后退一步,凑到钱玄耳边,轻声说道:
“回去写文章,喷他啊,杵着干着急也没用!”
“哼!”钱玄不屑道,面若凝霜,斜眼瞟向凰坎教授,也知道今天是没有机会了,索性甩手拂袖离去。
凰坎教授丝毫没有怯意,蔑视着钱玄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肚子气没处发,忽然想起手里的新年轻,气的直往地上扔,随即才离去。
读书社的学生们看着躺在地上的新年轻,肉疼心疼一块疼,却也知道凰坎教授正在气头上,但还是弱弱的问道:
“凰坎教授,这本新年轻,您还要么?”
闻言止步的凰坎教授,顿时吸了一口凉气,面色骇人,回首看向学生们,冷言道:
“这新年轻,就这么好?”
学生们纷纷低着头,踌躇不定,噤若寒蝉,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却是不时的偷瞄一眼躺在地上的杂志。
见无人应答,凰坎教授直喘着粗气,走至学生面前,一眼扫过去,便用手指着学生的面庞,训斥道:
“蔡校长刚刚才说要尊敬师长,你们就是这么尊敬的?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如何指望你们?”
“我再问一边,这本杂志就这么好?”凰坎教授历声问道。
“好!”读书社的学生们正视着凰坎教授,齐齐果断答道。
“哼!这还差不多,没丢了读书人的脸!”凰坎教授捡起地上的新年轻,翻到文学改良刍议这一页,本想撕下,再把杂志给学生,但是转念一想,不禁心生傲气,自嘲道:
“不过一本杂志而已?”
随即递给了读书社的学生们,说道:
“拿去吧!”
学生们双手接过去,齐声弯腰行礼道:“谢谢先生!”
在学生们的目光里,凰坎教授背着双手,昂首阔步的走向亭子外,心里豪气冲天,喃喃道:新文学!来吧!来的猛烈些,便与你们正面一较高下!
校园里的通幽小径,本应宁静致雅,可惜,时至冬日,又无暖阳,天降小雪,树木凋僻,只有路边的三三两两枯草,截然独立。
孑民先生不缓不慢,只身前走,汤皖和辜教授居后一步,分立两边,再者身后则是星火成员和保皇党与复古派众人,连走个路都分的清清楚楚。
“北方冬日里,天气本就冷寒,我观诸位先生,皆心生燥火,莫非以作御寒之用?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买棉袄的钱,不过一件小小的棉袄对诸位先生来说,乃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但是我观举国上下,如今能买得起一件棉袄的人还是少数,不知两位先生以为如何啊?”孑民先生一边走,一边心平气和的缓缓说道,似乎若有所指,隐含深意。此句意思不解释,免的说我水
“蔡公之言,言之有理,心悦诚服!”辜教授诚恳说道。
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受到辜教授如此的尊崇,非孑民先生莫属。
孑民先生在辜教授心中地位之高,可以用其曾说过的一句话来概括: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好人,一人为他自己,另一人则是孑民先生。
“不知皖之先生,意下如何啊?”孑民先生依旧在缓慢前行,却是问向了汤皖。
汤皖此时正在细思孑民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时忘记了应答,听到孑民先生点名,随即应声答道:
“孑民先生言之有理,我办的希望慈善基金会,每年冬天都要筹集棉袄给难民过冬,因此我甚是了解其中各类情况!”
“皖之先生办的希望慈善基金会,我早有耳闻,乃是好事,不过今年已经下了三场大雪了,也不知难民情况如何?”孑民先生驻足回首,细问道。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一入冬就开始组织筹备,目前来说,很是不错!”汤皖如实回答道。
今年设置的粥棚少了,最主要的还是许多难民都有了工作,挣到钱了,自然会买过冬之物,而且今年组织捐款捐物,流程更是熟悉了不少,省了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