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仲浦先生先生房门紧闭,里头声音全无,孑民先生就去问宾馆老板,得知仲浦先生昨夜醉酒而归,早上也没出门,这会估计正在睡觉。
因此,孑民先生便坐在门口等,渐渐的就困了,然后睡了过去
孟邹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脸庞,忽然脑中蹦出个人名来,知道了是孑民先生,心生惊讶之情。
外面正飘着雪花,空荡荡的楼道上冷清的很,孑民先生闭着眼睛,双臂紧紧搂着,胸前还有一个公文包,鼻孔里还冒着丝丝白气。
孟邹直起了腰,背着手,看着外面的下落的雪花,想起了之前汤皖说的事情,孑民先生要请仲浦先生去北大当文科学长。
再看一眼还坐在长椅上,睡着的孑民先生,心里已然明了,此事应该是无误了,同时又心生钦佩之情,能在寒冷的下雪天里等,可见孑民先生的十足诚意。
于是,孟邹又弯下腰,轻轻推动着孑民先生的肩膀,嘴里轻呼道:“孑民先生,醒醒!!”
孑民先生挤了挤眼睛,慢慢睁开眼,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这才发现一张人脸正对着自己。
“孑民先生,别坐在这里了,快进屋吧,这下雪天的,外面冷。”孟邹好意说道。
“你认识我?”孑民先生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人,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没有印象,忙问道:“你是”
“哈哈我当然认识孑民先生,”孟邹笑道,看着孑民先生迷惑的眼神,自己介绍道:“鄙人孟邹!”
“孟邹!”孑民先生嘴里念叨着,然后忽然想起来了,若有所思道:“孟邹,我知道你,徽州绩溪的秀才,沪市亚东图书馆经理,不得不说,你经营的很好,仲浦兄的新年轻也是你在发行吧?”
“正是!”孟邹道,然后看向仲浦先生紧闭的房门,问道:“孑民先生,可是来找仲浦的?”
“是啊!”孑民先生答道,又忽然笑了出来,说道:“听说仲浦兄昨晚喝多了,我便想着等一会,那知晓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个仲浦也是,下雪天的,哪能让先生你这么等他,我非得说说他不可。”孟邹动手比说的快,话音未落,就已经“啪啪啪”的敲响了门,“仲浦,开开门,孑民先生来了。”
孑民先生动作稍慢一步,赶紧拦下了孟邹,就不让再敲门了,连说道:“仲浦昨夜喝多了,就让他在睡一会,我多等一会不碍事。”
“这那能行啊?”孟邹还想敲门,却被孑民先生拉到一边去了,不让打扰
正巧,这时门被打开了,仲浦先生脸色发白,脑袋昏沉的走出来,一呼吸到新鲜的冷空气,心里就直犯呕,连往前头走去,趴在栏杆,想要呕吐。
孟邹和孑民先生赶忙上前,俩人在两边扶着,急着说道:“仲浦兄,不能吐,下面有人。”
好在仲浦先生最终也没吐出来,不过内心犯呕,一连难受,抱歉道:“孑民兄,失礼了,赶紧里面请。”
“好!好!快进吧,别冻着了!”孑民先生随着仲浦先生,走入温暖的房内。
“孑民兄,坐,我给你奉茶,赔礼。”仲浦先生四处找茶杯,好不容易找着了,等拎起茶壶,却发现茶壶里没有茶。
只得双手摊开,尴尬的说道:“孑民兄,抱歉了,我这”
“不碍事,不碍事,仲浦兄,你快坐,昨夜醉酒刚睡醒,肯定难受。”孑民先生道。
见孑民先生和仲浦先生有事要谈,而大概谈的事情孟邹也知道,于是,便辞身道:“孑民先生,仲浦,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聊!”
“好!”孑民先生道,而仲浦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孟邹离开后,见仲浦先生稳定了下来,孑民先生才说道:
“仲浦兄,昨日回去后,我与教育部范总长谈了许久,总算是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孑民兄,请讲。”仲浦先生抬手示意道。
“仲浦兄既然放不下新年轻,那干脆就把新年轻从沪市带来北大,范总长已经同意新年轻在北大安家落户,如此一来,仲浦兄既能当文科学长,又能继续办新年轻,岂不乐哉?”
孑民先生不紧不慢的说出,却是让仲浦先生心里一颤,不禁想到,若是新年轻能在北大办,那就等于有了一个最佳的展示平台。
可是又想到北大里面的一团子事,以及刚刚谈好的股东入股,一时难以下决定,却是抱歉道:
“孑民兄,我得先向你说个事,昨天我们刚谈成了一大笔股金入股,新年轻马上就要来首都了。”
“恭喜!”孑民先生立马说道,眼睛里也亮出精光,觉察到事情有了一丝转机。
“谢谢孑民兄,不过去北大当文科学长以及把新年轻带到北大,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还得与其他股东相商。”仲浦先生再次婉言拒绝道。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