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心迹,因此对这两句歌词青睐有加,可以理解。但是唯独对这宜城戏腔起了兴趣。
仲浦先生拿起了桌上的另一只笔,蘸着墨水,写下了一行戏文:“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
这是黄梅戏天仙配的选段,最早是民间小调,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流传至宜城一带,后来渐渐成了固定曲目,颇受欢迎。
仲浦先生小的时候,就经常听家乡左右邻居,街坊四邻唱起过,因此印象深刻,此时也依着儿时的记忆,唱了起来。
“啪啪啪”汤皖在仲浦先生唱完这句后,送上了掌声。
“诶可惜,我就会这一句,出来这么些年,走南闯北,也没回过家,不过我老家的人唱的可好了。”仲浦先生有些遗憾的说道。
“想你程仲浦如今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何不抽个时间回老家一趟,也算是光你程氏门楣,衣锦还乡。”汤皖说道。
“是啊,空了是要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老家变化大不大,路还认不认得?”仲浦先生说的这条路,自然是通向坟堆的路。
袁老大走了之后,自然就失去了对仲浦先生的约束,回去一趟,也是人之常情,旧坟堆上拘一把黄土,也可了心中遗憾。
仲浦先生对此事可是一直自责,连带着遐延、遐乔也是对仲浦先生怨气横生,可是这个世道便是要仲浦先生如此行事,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那你呢?皖之兄大名,怕是响彻寰宇,什么时候,荣归故里?”仲浦先生适时抬举的说道。
“我倒是认得路,不过家却是不在了!”汤皖有些心酸的说起。
那个地方,长江边上,只有一片茫茫的芦苇荡,没有一丝袅袅炊烟。
随后又补充道:“我生在南洋,老家早就没了人,找不到了!”
汤皖曾经依着记忆,去寻过,不过入眼的是茫茫芦苇荡,吹了一夜的江风,只得了个“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感慨,其他全是徒惹烦劳,反倒不如保留心底的一丝期愿!
“那倒是遗憾了!”仲浦先生道
仲浦先生来首都办完了两件事,便急急忙忙的要回去沪市去。
次日,清晨,汤皖送到了火车站,这时候的车站人少。
俩人在车站里说了几句后,仲浦先生便入了候车室,汤皖抬头看着车站的时钟,大概离火车开动还有十几分钟。
寻思着,仲浦先生这一路还得坐上两天的火车,便想着买点东西路上垫垫肚子,在车站的商店里,醒目的位置摆放着“汤达人”方便面。
汤皖会心一笑,花了几角钱,买了一大包各类口味的方便面,给仲浦先生送了过去。
“怕你路上饿,买了这些,开水一冲,就能吃,方便的很。”汤皖把方便面放到边上空闲的椅子上,嘱咐道。
“火车上有的卖,我来的时候就吃了,还别说,味道真不错。”仲浦先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又说道:“赶紧回去吧,秋老虎厉害的很,马上就热了。”
“仲浦兄,保重!”汤皖微微笑,抱拳道。
“皖之兄,勿担心,我这回去就找孟邹合计,想来不久之后,你就又能见到我了。那时候,你这个地头蛇可得多加关照!”仲浦先生此时已经想好了全盘规划,便是要把新年轻搬来首都。
“大架恭候!”汤皖再次说道。
十几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拿着个小喇叭卖力的呼喊着:“检票!检票!”
原本人数稀疏的车站,从四周角落里猛地窜出了不少人,不一会儿就把检票口围的水泄不通,仲浦先生背着包袱,被人群推着往检票口走。
一边拿着票,一边张头往回望,看到汤皖站在外面,定眼看着自己,连连挥手,并大喊道:
“皖之兄,你回去吧,我这都上车了!”
大概是因为人太多,喧闹声太大,汤皖只看到仲浦先生在朝自己看来,嘴里喊着什么,却是听的不清楚。
于是,也朝着人群挥挥手,大声喊道:“仲浦兄,一路保重!”
直到旧式样的火车头开始冒起了浓浓黑烟,汤皖才从车站走出来,看着火车吃力的朝着平津方向驶去,过了老大一会儿,才看不到火车的影子。
平津的方向只留下了,火车驶过冒出的浓浓黑烟,在日光的照射下,分外的耀眼,久久没能散去。
下一次仲浦先生再来,应该就不是一个人了吧,汤皖想到。
汤皖随手招来一辆黄包车,还没说话,就听见车夫说道:“皖之先生可是要回东交民巷?”
“是啊!你认识我?”皖好奇道。
“嘿嘿我们拉车的,基本都认识您!”车夫边说着,边停下车,给汤皖拉起了车棚顶子。
“今年的秋老虎真是厉害,晒一会儿就吃不消。”
“大家都是人,你们这每天拉车,不知道要晒多久,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