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汤皖想到了迅哥儿最近状态有些迷茫,眼下刚好有事情要办,人手又不够,可以拉迅哥儿的人头,而且钱玄也不用上课,想来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这天早上,汤皖直奔钱玄家里,打了个照面,说了些话,又拉着钱玄直奔迅哥儿家里,等到的时候,迅哥儿却还是在床上赖着,没起床。
钱玄直接走到迅哥儿床边,掀开衣襟,就往床上一坐,大手使劲的拍着被子,喊道:
“赶紧起来,也不去上班,成什么德行了?”
一提上班,迅哥儿就来气,眼下迅哥儿最关心的两件事,全都和上班的地方挂钩,一件事是国内局势不安稳,另一件事就是工资要不回来。
出于公,迅哥儿想国内安安稳稳,不要打仗,老百姓安居乐业出于私,想尽快存些钱,在首都置办一套大宅子,好把自己家中老母等一些亲人接来。
所以,窝心的迅哥儿直接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头,气氛的骂道:
“上班?还上个鸟的班?那个地方有甚可去的?去了也是糟心,还不如在家睡觉,眼不见为尽!”
钱玄可不管迅哥儿此番情绪,只想着迅哥儿赶紧起来,相商大事,毕竟汤皖所说的事情,从某方面来说,和这个三人小团体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救人。
一双大手拍在被子上,“啪啪”作响,汤皖都不忍心去看,那被子上的灰尘被拍的漫天飞舞,赶紧离的远一些,龇牙咧嘴的当个吃瓜群众。
迅哥儿被拍的一阵咳嗽,隔着被子,急着说道:
“你个钱二疯子,赶紧停手!”
钱玄又怎么会理迅哥儿说的话呢,更别提听到“钱二疯子”这几个字,那双大手拍的更起劲了,反正汤皖在一旁偷着乐乎。
“停!停手!我起来还不行么?”迅哥儿真是拿钱玄没办法,求饶道。
钱玄这才停手,然后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双手,还不忘嘲讽道:
“我说你就不能爱点干净,你这被子都比不上我家抹布!”
“嗯!是!你家抹布干净,又不是你弄得,嘚瑟个什么?”迅哥儿幽怨的反击道。
“我妻子爱干净,就等于我爱干净,你说我应不应该嘚瑟?”
“现在又开心上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怎么记得某人还是一副死人脸呢?”迅哥儿二次反击道。
这话说起来,还得从钱玄出生的时候说起,其父亲是老来得子,钱玄小的时候,其父就过世了,便一直随其哥哥嫂嫂过,怎奈钱家当时发生变故,钱玄就被送到了徐元昭家中生活。
虽然钱玄在徐家是个外人,但是徐元昭对钱玄却十分看重,不仅供钱玄吃喝用住,还花费巨资,让钱玄接受高等教育。
等钱玄到了娶妻的年纪,刚巧徐元昭有个女儿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于是两家人一商量,就决定让钱玄娶徐元昭之女,便是包办婚姻。
钱玄是个新思想青年,从内心来说,无法接受,但是一想到徐家对自己恩重如山,便撇开了心思,娶了恩人之女,应该是婚前郁闷,曾经找迅哥儿谈心时,有感而发,说道了此事。
钱玄虽是以新思想,经历了包办婚姻,但是婚后对其夫人特别要好,不因其夫人是旧思想女子而嫌弃,反而十分真诚的对待她。
现在听到迅哥儿用这话来取笑自己,钱玄一时有些尴尬,但随即凌厉反驳道:
“我这人,有恩必报,况且我对她好,也是分内之事,便是因为我这辈子已经再无可选,所以我才要打破封建老传统,自由恋爱是每个人的权利,谁都不能剥夺!”
这番话能从钱玄的嘴里说出来,汤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感到庆幸,另外钱玄不但反对包办婚姻,更是一夫一妻制的坚定支持者。
在汤皖看来,迅哥儿也是一样,只是始终无法踏过心里的那道门槛,这是长在心里的疾病,依着迅哥儿的脾气,除了他自己能想通,外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