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的牵连,再加上一帮无良商人趁机发国难财,导致物价飞涨,老百姓硬是在风调雨顺的年份里,竟过起了大灾之年才有的苦难日子。
眉头紧锁的汤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帮助这些穷苦老百姓,只是希望不要出现迅哥儿写的吃人事件。
迅哥儿的这一觉睡的不踏实,临睡前还一直心心念叨着作品的事情,所以没睡几个小时就醒了,赶紧起床去接着写作。
一推开门,便看到汤皖在院里石桌前低着头,走了过去,看到正想的入神,连身旁来了人,都没发觉,不由的轻轻咳嗽一声。
“咳咳!!”
汤皖一听便知道是迅哥儿,慢悠悠的转过头去,问道:
“怎的不多睡会?”
迅哥儿做到旁边的石凳上,倒杯茶,却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钱不经花呀!”汤皖哀叹道。
听这么一说,迅哥儿便立马明白了,指着写好的稿纸,愤慨道:
“前一秒还是过平常的日子,一转眼就要当灾年过,许多老百姓干一天活,吃一天饭,然后突然就把一顿饭变成半顿饭,可还没个地方去讲理!”
汤皖龇笑讽刺道:
“讲理?和谁讲理?自古以来,敢讲理的人,活下来的有几个?”
“不过是沾了圣人的光而已,欺负老百姓没文化,这世道,容易被欺负的人就越是被欺负,容易欺负人的人反而不容易被欺负!”迅哥儿感慨道。
“或许圣人他老人家也没想到,当初自己随口说的话,竟然缠了老百姓脖子数千年,要是这会在天上待着,肯定也是希望有人能把这根缠脖子的链子给割断的。”
“都圣人了,自然长生不老,要待在天上的,不过它老人家即使不愿意,又能拿我们有什么办法?倘若有朝一日,我上了天,非得当面与他老人家理论理论!”迅哥儿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那我祝你早日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不说了,赶紧吃饭,吃完继续干活!”汤皖不耐烦道。
午饭吃的很快,不过几刻种的时间就结束,迅哥儿继续伏案执笔,汤皖则是写起了教案。
说到上课,貌似还没上过一趟正儿八经的国际关系课,工资倒是已经混到手了,着实有些不地道。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汤皖才写完明天要上课的教案,而迅哥儿则是已经写满了十几页的纸张,拿起来一看,顿觉脑子一震。
是了,是了,就是着该死的熟悉感,比如这其中的一句话:
“这是个小地方,发生着一件甚是荒唐的事,同样的三波人,都在做着吃饭的事,一波人在肆无忌惮的啃大鱼大肉吃一波人在抢东西吃还有一波人不想被抢着吃,想来都是为了一口吃食罢!”
对应的便是县里的官员和豪绅吃大鱼大肉,邻村的来抢粮食,老东家在自保,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词句来修饰,但是一下子就鲜明的把这些人的特点给点明了。
汤皖看的津津有味,这些简洁的词汇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构成一副画面,渐渐地便被代入其中,就像是在空中俯瞰一般。
又比如其中的一句话:
“邻村扛刀的人:老东家,都是为了一口吃食罢,遍地四周没了人影,大树都光身子,这百来十号人,便就都来蹭你一顿饭!,你倘若不远,便当做借,过了灾年再还你罢!”
老东家借着火把的亮光,看着堡城墙下方,穿着破破烂烂的百十号人,有扛着铡刀的,锄头的,有手拿扁担的,菜刀的,便就歇了气,只得无力道:
“好罢!好罢!”
汤皖很快便看完了这十几页的纸张,不由得从脑子里冒出一个字来,便是“饿”。把大饥荒里的人的“饿”,写的淋漓尽致。
“感觉怎么样?”迅哥儿等汤皖看完,不确定的问道。
汤皖放下最后一章稿纸,表情真挚,佩服道:
“真是好,我是对这部作品的期待越来越足了!”
听到自己的作品得到了肯定,迅哥儿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是第一次写白话,也没个经验什么的,就这短短的十几张纸,加在一起不到一千个字,愣是足足下了一下午。
大牛已经在做晚饭了,汤皖便自己去厨房去沏茶,刚沏好茶出来,便听到门外有急促脚步声,能走出这样的声音,定是钱玄无疑。
刚走到石桌,便看见钱玄从大门槛跨进来,直奔石桌来,急着道:
“开头可定好了?”
迅哥儿只是默默地递过去刚写好的稿纸,过了没多久,钱玄便看完了,深深的吐出气来,赞叹道:
“真是好,虽然不讲究词句之美,但就理解而言,虽直白但却是画面感十足,直击内心!”
汤皖把倒好的茶,一一递了过去,这才坐下来,喝一口今天的第一杯茶水,虽有些微微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