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立刻草草结束了饭局,着急忙慌的往东交民巷赶,一路上,湘虎的脑子里全都充斥着妹妹的那句话:“是父亲让我逃的。”
“家里遇到了什么事?非要让妹妹半夜从地道逃走,还让王伯亲自送来首都?”
一想到这里,心急如火的湘虎恨不得脚下生风,死死拉着妹妹的手,紧紧跟在三位先生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地方。
大牛听见门口有动静,打开门便看到三位先生领着几个陌生人慌张的往院里走,便自觉的去厨房沏茶,然后去大门边蹲守。
湘虎放开妹妹被抓的变红的手,紧张的问道:
“你仔细说说这次回家的事,还有父亲有没有给我带话?”
汤皖赶紧招呼众人坐下,便听到湘灵用手擦了擦眼泪,一五一十的说道:
“我和母亲前脚刚回到家,许家后脚就派人来,说要第二天就举行婚礼,大门口堵着好些许家的人。半夜的时候,父亲把我叫醒了,让我带一封信给你,然后就让我从地下通道逃出去,叫王伯送我到首都来。”
说着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湘虎一把拿过来,借着厨房的光亮一口气看完,已经是眼泪横流,胡乱的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问道:
“王伯人呢?”
自湘灵印象中,从来没见过二哥流过泪,但见此景,嘴唇哆哆嗦嗦,立刻战战兢兢道:
“王伯他回去了!”
“二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湘灵又急着追问道。
想要伸手去拿信,却被湘虎挡住,然后装作一不小心,掉进了墙角的水桶里。
等湘灵捞出来,上面已经字迹模糊了,完全看不出写了什么。
汤皖隐蔽朝迅哥儿示意了一个眼神后,就听见迅哥儿说道:
“斯理,你先回去罢,我这边晚上还要和皖之讨论一下明天文章的事情。”
王斯理也是个知趣的人,明白其中的意思,连忙道:
“感谢皖之先生之邀请,下回再叙。”
汤皖同样起身回礼后,便瞧见王斯理迅速迈出门去,不见了身影,这才回过头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那微弱灯光下的一对兄妹俩。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湘灵,仔细盯着已经浸了水的信,可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哭泣的拉着湘虎的衣服,忙问道:
“二哥,父亲到底在信上说了什么?”
已经调整好情绪的湘虎,轻轻的擦掉妹妹眼泪,用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强挤着笑容道:
“没说什么,就是叮嘱我要好好完成学业,然后仔细照顾你,等家里安顿好了,再让我送你回去。”
似乎看穿了妹妹的担心,又温柔的安抚道:
“乖,不怕,父亲,大哥,二哥都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嫁给许家,以前许家也堵过大门,后来不也没事了么!”
听着二哥的话,湘灵止住了哭泣,想了又想,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可是二哥,这回是连夜逃出来,可能可能和以前不一样。”
湘虎看了一眼三位先生,看到汤皖点了点头,其他两位先生也是如此,随即继续安抚道:
“无非是怕许家人作出一些莽撞的举动来,我妹妹长得如此好看,万一被抢走了,可怎么办?”
湘灵被逗得连哭带笑,顶着红彤彤的眼珠子,羞涩道:
“哪有当人面这么夸得!”
见湘灵情绪稍微变好,湘虎这次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
“王伯走时,有没有给你一些东西?”
湘灵微微抬起头,努力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王伯临走前的交待。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王伯临走时,留给我一个小盒子,说是给你的小礼物。”
湘虎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却假装成一副生气的样子。
“王伯也真是的,来了首都也不来看我,倒要看看给我带了什么礼物,要是不满意,以后和王伯下象棋一个子也不让!”
虽然湘虎的语气越来越轻松,但是此刻汤皖,迅哥儿和钱玄的心里则是越来越沉重,已经预感到李家应该是出了极大的事情,以至于慌乱间连夜送女儿逃命。
“二哥,你就别在打王伯酒钱的注意了,你一回家,王伯就输的没钱买酒喝。”湘灵柔声责怪道。
“好!好!那得看看我满不满意王伯的礼物,你放哪里了?”
“上回母亲来,接我回去,房子都退了,我就只好在我同学家借宿一晚,盒子放在她那里呢!”
湘灵如实回答道。
湘虎闻言又松了口气,道:
“哪个同学?哦!对了,现在都晚了,不能打扰人家,明天去拿吧。”
随后牵着妹妹来到三位先生面前,汤皖示意兄妹俩坐下先喝口茶。
等湘虎深深喝了一口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