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十二月的天气,清晨微凉,露水在沾湿的树叶上慢吞吞的滑落,有些日子没有动静的小院,今日显得不一般。
大牛早早的就醒来,见先生还在房内酣睡,便开始烧开水,这也是一般的农村家庭早晨做的第一件事。
烧完开水,接着便是做早餐,经过这些日子与先生的接触,大牛知道先生喜好清粥,搭配一碟咸菜,如果再来根油条就更好了,可惜自己口袋里没钱。
等锅里的清粥差不多的时候,就要转为小火,以作保温之用,然后便开始洗脏衣服,出来这些日子,先生衣服基本没有洗过,积累了不少。
以上这些事情对大牛来说简直轻车熟路,因为这是自小就做的事情,父亲不在,母亲要趁着太阳没出之前下地干活,所以洗衣做饭就自然落到大牛的身上,现在只不过是从新拿起来而已。
等洗完衣服,就见先生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起床,洗漱完后,就在院里的小桌上吃早餐,大牛则递上刚送来的报纸。
汤皖一边慢吃着清粥,一边随意的翻弄报纸,见基本没有关于自己的报道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心里暗道:鱼儿的记忆只有七秒,人类的记忆也好多不哪儿去,只要躲着不见人,不发表意见,事件热度自然慢慢就降下去。这招悄无声息大法,后世的那些个大“明星”早就证明确有其效!
心情大好的汤皖猛吸一口甘甜的清粥,继续欢快的翻阅着报纸,忽然之间,在报纸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钱玄和迅哥儿被请去吃国家饭了,汤皖顿时惊的一口吐出清粥,待仔细阅读报纸内容后,才知晓原来是发表不当言论,发生已有数日之久。
汤皖双手撑在石桌上,仔细心里一思量,这个事情不简单,性质可大可小,往大了扯,可人头分家,往小了扯也就是去喝几杯茶。
但是最难堪的就是事情发生的节点比较特殊,就怕这俩人被作杀鸡儆猴之举,因为时间快要临近,杀两只不大不小的鸡,以儆效尤之用。
一想到这里,汤皖就止不住的心慌,一时头脑迷糊。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想应对之举。来不及吃完早餐,和大牛说了声出门办事。
汤皖就着急忙慌的往钱玄家里赶,首先要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然后在作打算。
幸好两家离的不远,一会就到,汤皖在门外呼喊道:
“嫂子!嫂子!我是皖之!”
钱氏一听是丈夫的至交好友,马上前来开门,一见到是汤皖,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害怕道:
“皖之你可算回来了,德潜他”
“嫂子,先别哭,先把事情的原委仔细的说一遍,我来想想办法。”
钱氏这才用手绢擦了餐眼泪,结结巴巴说道:
“我我也不清楚,晚上正在吃饭就就进来一帮人,把德潜带走了!”
汤皖眯着眼睛,想了想,又问道:
“德潜临走时,有没有交代什么?”
“德潜就说让我照顾好家里,哦,对了,还说要是皖之回来了,就去找你!”
汤皖一巴掌捂着头,没有半点思绪,钱玄没有留下一点有用的线索,不过看着如此伤心的模样,却也只能佯装镇定道:
“嫂子,莫慌,在家照顾好三个孩子,等我消息即可!”
说完便转身奔向北大,汤皖要去找老朱,问清楚原委,才好对症下药,也不知道这会俩人在里面吃国家饭可安好?
黄包车在师傅在汤皖的一路催促下,风风火火的奔向北大,扔了几十枚铜板,来不及找零钱,就直往大门里走。
眼尖的学生一下子就认出大门里那个急切的身影,纷纷呼道:
“皖之先生,是皖之先生。”
“皖之先生来找谁?”
“皖之先生来北大了,是要来演讲么?”
上次来有老朱带路,没有走岔路,此时一人,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走。由于实在着急,甚至来不及行礼,就直接向驻立在一旁的学生问道:
“这位同学你好,你可知道哪里寻朱教授?”
这位被问的同学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追问道:
“皖之先生,是要寻哪位朱教授,北大有好几位朱教授!”
汤皖暗道一声,自己真是着急上头了,连忙改口道:
“朱逷先,朱教授!”
这位学生“哦”的一声,道:
“是历史系的朱教授啊,我知道,皖之先生随我来!”
估计是知道汤皖比较着急,这位学生也立马加快脚步带路,不多久便到了历史系办公室,向这位学生致谢后,立马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老教授,虽然听说过汤皖的名字,但是没见过其人,一时没认出来,只当是一个普通学生前来问事情,便随口道:
“这位学生,有什么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