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博·巴金斯。
唯一一个曾拥有过,但最终以自己的意志选择放弃了至尊魔戒的人。
一个比很多英雄都伟大的凡人。
却在他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与他的命运都有牵扯关联的人,此情此景下,很难不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伊露维塔啊伊露维塔。
至圣全知的您,对我安排又是什么呢?
看着明显被吓到了,但眼睛却依然还不忘滴溜溜的乱转的小霍比特人,德拉贡·伯恩有种置身命运波涛中的感觉。
“甘道夫,你认识他?”
表面上,龙裔却装作不认识眼前的小家伙。
这时,骑着大马,抽着烟的灰袍巫师从马上跳了下来,灵活得不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他向诸王们微微躬了躬身,然后才一把拉过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霍比特人,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佩瑞安人罢了。他的名字叫比尔博,比尔博·巴金斯,霍比屯袋底洞巴金斯的一员。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走出过温暖舒适的小窝,如今跑到这里,惊动了矮人的王子和杜内丹人的领袖以及银白君王,不过是愚蠢鲁莽的图克家族的基因在作怪,不要怪罪他,就让他走吧!我保证,他可不是什么间谍!我们的敌人还没有神通广大到——或者说堕落到让一名无足轻重的佩瑞安人当什么间谍……”
“所以他是一名飞贼?”
芬娜非常敏锐的说。
灰袍巫师一下子被呛到了,眼眸里光芒忽闪,“这点我并不清楚,也许是,也许不是,但霍比特人脚步轻盈,仿若羽毛却是事实。”
听到自己的名誉被辱,比尔博·巴金斯忍不住说:“不,不,不,我说了,我可不是什么飞贼,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也不是!袋底洞从未出过飞贼!”
这个时候,比尔博·巴金斯还是没能记起,那个喜欢在初春和秋末,往返各地放巫师烟花的流浪巫师甘道夫。
毕竟在他看来,那个疯疯癫癫的甘道夫和眼前这个威严宛如君王的大种人根本重合不上。
德拉贡·伯恩发现,比尔博·巴金斯说得居然是精灵语(辛达语),于是他忍不住说:“未来的事谁清楚呢?袋底洞的比尔博·巴金斯。”
也许是被龙裔那威严冰冷的金色竖瞳震慑住了,比尔博·巴金斯脸色一僵,不敢再强辩。
不过。
“让他走吧。”
出乎意料,那名比传说中的诸王还要威严的银白骑士在圣洁高大的马背上说:“既然我们的巫师愿意为他担保,要么我们亦毋需为难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家伙,我们的困难在前方,而不是在脚下。”
得益于维林诺之光,所有的人都听懂了龙裔口中威严的‘判决’。
索林、阿拉松不无不可的点点头。
他们对一名弱小的、无足轻重的半身人才没有兴趣呢。
如果不是这家伙胆大包天的窥视大军行进,怕不是矮人王子与杜内丹人首领会直接无视的走了过去。
灰袍巫师感激的弯了弯腰。
他踢了一脚还在发呆的小霍比特人。
不想事情居然有如此转变的比尔博·巴金斯这才急急忙忙的弯下了腰。
“感谢!感谢圣洁之王的仁慈!”
在比尔博的脑海里,早已把龙裔当成了一名威严的国王。他感激涕零的说:“虽然我不觉得霍比特人犯下了什么大罪,但冲撞了国王和他们的伙伴确实不该,而且精灵们抓住我的衣领的时候,还把我的脖子弄的那么疼!但我依然愿意为此次判决心怀感激一百年!您可救了我一命啦,崇敬的,圣洁的,骑在传说中的圣灵上的银白君王,愿涅娜的怜悯永远照耀在您的头上。”
芬娜瞪了他一眼,吓唬他。
“来自袋底洞的巴金斯似乎忘记了,他现在还在精灵的手中。”
比尔博·巴金斯这才兀然住了嘴,被吓得再度两眼泪汪汪起来。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周围的精灵与德拉贡·伯恩不禁嘴角微咧。
“尊敬的芬娜女士。”
阿拉松忍不住开口了,这是他今天的第一句话,这名王者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厉与干涩,就像伊顿荒原万年不变的寒风。
但他说的话却是如此温柔。
“我想这名来自夏尔的比尔博·巴金斯已经清楚他的过失,而银白的君王亦已宣布了对他的判决,宽恕了他的无礼,高贵的精灵女士,何不高抬贵手,饶恕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家伙愚蠢的嚼舌呢。”
然后这名杜内丹人的首领又如此的劝告年轻的霍比特人:“当你面对一群比你高贵的人,应当怀抱敬畏!要懂得刀剑总是比嘴巴要硬,别让汝的巧舌让汝丢掉小命,来自夏尔的霍比特人比尔博·巴金斯。”
这是非常善意且富有哲学意味的劝解,年轻的比尔博·巴金斯只觉得这辈子听到的话都不如眼前这名高大英俊的骑士说得这番言论有哲理。
是啊,刀剑总是比嘴巴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