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也能算作是个码头。
而浑江是流经通化境内的最大河流,江水丰沛时江宽一般约在百米至三百米,水深都在三至五米左右,是条天然的黄金水道。
早在唐朝渤海国时,已是西京鸭绿府同外地联系的主要交通航道。上到八道江白山,下通安东。四月至十一月为水运期,冬季封冻,成为爬犁运输通道。
东江军如果有足够多的适航船只,当然可以直抵通化,再向赫图阿拉进军。
但条件不允许,郭大靖也要对建州进行尽可能的破坏,解放更多的辽民,而不是只图速度,才采取了水陆并进的作战策略。
在东江军所过之地,前锋清除较多较强的敌人,主力则步骑配合,横扫周边的庄园和村屯。
解救大量辽民的同时,也搜集缴获了持续作战所需的粮草物资,可谓是一举两得。
本来就是荒僻的,地广人稀的地方,只是强行驱赶了大量辽民,才使建州卫有了较大的观变。
但这种改变还是远远不够的,至少在郭大靖看来,这种开发程度,称为北大荒也不为过。
同时,建虏分散的庄园式管理,也是落后和野蛮的。农奴有多大的生产热情,连生命都不能保证,更不要说能得到多少付出辛苦后的收获了。
举目四下瞭望着,郭大靖信马由僵,随着大队的人马向前行进。
除了刘兴祚报告上来的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已经深入建州五六天的时间,便再没有什么象样的抵抗。
一个庄园就几十个建虏,还是带着家卷,有武力抵抗的能有多少?哪怕是男人壮妇齐上阵,在东江军凶悍的火力下,也是渣一样的存在。
“这便是建奴的老巢啊?!”方正化没有胡子,只能在胸前轻抚,感慨地说道:“防卫如此稀松,可见其穷途末路,败亡不远矣!”
郭大靖看了方正化一眼,笑了笑,说道:“方公公所言极是。建奴确实已经衰落,但要说败亡不远,还言之过早。”
方正化疑惑地看着郭大靖,问道:“建奴的兵力已经不足,连老巢都没有重兵,难道……”
郭大靖澹澹地说道:“方公公知道建奴占了多大的地盘,多少地方需要派兵驻防,他们又剩下多少人马,就会明白所谓的老巢,他们确实有些难以顾及。”
板着手指,郭大靖仔细地给方正化分析起来,“海州、辽阳、沉阳,建奴至少要留三万以上的兵力,那是核心统治区,不容有失。”
“我军在辽东也有威胁,在连山关和鸦鹘关,建虏每处至少也要留三千左右的兵力驻守。再加上开原、铁岭、抚顺、本溪等地,少说也要千人吧?”
方正化算术不错,点着头说道:“这就是四万多啦,建州差不多有四五千。嗯,建奴确实没有太多的兵力了。”
郭大靖呵呵一笑,说道:“能够机动作战的兵力也就一万多,除非再弃守些地方,节省出人马。”
方正化有些恍然,又有些遗憾,摇头道:“可惜辽西不能牵制建奴,否则,形势会更加有利。”
辽镇嘛,就是敢出动进逼辽沉,也是给建虏送装备物资,送人头罢了。
关宁军最盛时,有十多万人马,不一样只能龟缩,不敢出战。浪费粮食的废物,郭大靖现出冷笑,颇为不屑。
如果说毛文龙是军阀的话,还能算是一个为国征战的军阀;可辽镇的那帮家伙,为了一己之私,何尝有过家国之念?
方正化突然把话题扯到辽西,却不是随口而出。见郭大靖露出这般姿态,便试探着问道:“辽东战事,西南叛乱,朝廷财政窘迫啊!万岁有意撤除辽镇,又担心山海关没有了缓冲。况且,辽镇若有兵乱,亦是不好处置。”
辽东有建虏,西南有奢安之乱,国内灾害频繁且蔓延,养着光吃饭不干活儿的辽镇,确实让崇祯感到很肉痛。
而且,崇祯虽然未因关宁军擅自脱离战场,置京城君臣百姓于不顾,而处置责罚,但心里恐怕已经下了叛军的定义。
经过半年多的整顿防务,蓟镇和山海关的防御可能已有起色,崇祯要秋后算账,也在情理之中。
郭大靖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按照建奴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去攻打宁远坚城,更何况是山海关。试想,连广宁、锦州等地,建虏都不去占……”
建虏的发动都是有其战略目的,最主要的便是以战养战,没有缴获的,付出要大于收获的,基本上不会去干。
宁远有坚城大炮,建虏有多头铁,敢再去硬碰?再说,也抢不到什么,除非冬季发动,趁着海水结冰,再重演一次抢掠觉华岛。
可现在的觉华岛,已不象之前那么物资充足。虎视眈眈的东江军,更不允许建虏从容用兵,长途奔袭。
崇祯现在是铁了心要收拾辽镇,尽行撤入关内,也不会让他放心。他是要尽行裁撤,使辽镇官兵变成平民百姓,再在关内安置。
这样的担心也有道理,三万辽镇人马是没胆打建虏,可放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