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表意见。管它呢,由多尔衮做出判断,对错也皆是他的责任。
“虽说如此,也不得不防。”多尔衮沉吟着说道:“本汗拟派满达海率三千人马前往本溪,兼顾到连山关和鸦鹘关。”
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作为海城的后盾,辽阳也要增兵,并由战阵经验丰富的大将坐镇。”
转头看向阿敏,多尔衮微笑着说道:“二贝勒身经百战,足堪此重任。”
阿敏垂下眼帘想了想,勉强拱了拱手,说道:“汗王有命,某自会遵从。”
“那好。”多尔衮笑得愈发亲近,说道:“那便有劳二贝勒带一万人马驻防辽阳,并作好增援海城的准备。”
秋收在即,劳力的缺乏,使得多尔衮也难以抽调足够人马。他只希望海城的防御能够多坚持些时间,使他有调兵援战的缓冲。
兵力相当紧张,多尔衮坐镇沉阳,除了济尔哈朗所率领的另一个机动兵团,就剩下不到一万的人马守城。其余的兵力,则分散在各地,不能够马上进行动员。
这还是他的谨慎的决定,手中握有近万的机动兵力,以便应对突发的出乎意料的敌情。
在多尔衮看来,以目前的人马,占据的地盘还是太大了。东江军在辽南、辽东形成了攻击大金首尾的态势,让他很是为难。
辽沉、建州卫,多尔衮现在并不能放弃其中的一个。这便导致兵力有些分散,守卫也有强有弱。
而郭大靖正是抓住了建虏防御布署的弱点,开始了袭攻建州卫的大行动。
从郭大靖的角度,用后世的辞汇,来形容辽沉和建州卫对于建虏的意义,也不复杂,很好理解。
辽沉繁华,相当于在大城市买的别墅;建州卫荒僻,却相当于乡下的祖坟所在。
这两个要地都是建虏难以轻言放弃的,但距离之远,兵力之不足,使得建虏对于两地的防御实力,却又是不平等的。
大别墅暂时让你住着,祖坟嘛,待我先去刨了它!
随着李维鸾率两个步兵营、一千枪骑兵,以及刘奇士的骑兵营到位,袭攻建州卫的行动终于拉开了帷幕。
第一批次的部队是一个步兵营、一千枪骑兵、特战营一部,以及刘兴祚的骑兵营。这也是为了迷惑建虏,使其难以判断攻入建州卫的敌人的数量。
在当时的通讯条件下,难以迅速地获得实时情报,建虏判断失误之后,想再作出调整,很可能已经晚了,已经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在先头部队乘船朔江而上,在满浦附近的江面停靠,登陆后第二天,大批的主力部队又赶来登岸,深入建州卫。
同时,上百条两三百石的船只,载着一千火枪兵,押运着大量弹药物资,沿着内河航道,向通化航行而去。
一天的时间差,足以令建虏产生误判。一天的时间,也足以令先锋和主力,保持安全的距离,并及时保持较为顺畅的通讯联系。
山林、丘陵,通化地区的地形地势,步兵行进都不容易,更不适合骑兵驰骋。二百多里的路程,四五天才能到达。
再从通化到赫图阿拉,又是两三百里路,部队到达那里,又要五六天左右的时间。
这次行动又是一次长途奔袭,具体的行动目标却还要看形势的变化。攻克赫图阿拉是最好的结果,退而求其次,也要搅得建虏不得好生。
“在通化、赫图阿拉,建虏迁徒了很多辽民,认为这样会阻遏辽民的逃亡。”特战营副指挥王前陪在郭大靖旁边,一边乘马行进,一边介绍着情况。
郭大靖微微颌首,建州卫已经算是穷山僻壤,足够深入,确实给辽民的逃亡制造了很大的困难。
“但在饿死和逃亡的选择中,很多辽民还是选择了前者。”王前继续说道:“还是有人或翻山越岭到达宽甸,或逃到鸭绿江边,再顺江而下……”
郭大靖无声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特战营做得不错,能通过这些逃亡的辽民,探出宽甸到建州卫的道路。尽管还不能马上为我军所用,但下次攻袭,却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从宽甸潜入建州卫,经桓仁,多是崇山峻岭、山林河流,更加不适合大军行动,但却不失为出奇制胜的秘路,可直达赫图阿拉,距离只有六百多里。
而且,经过不断拓展,在沿途建立物资补给点,将很大程度上改变道路状况,使其具备实用的价值。
如果能够完成这个任务,鸦鹘关便形同虚设,再也阻挡不了东江军在辽东的攻袭之路。
既然建州卫是建虏防御的弱点,利用其首尾难顾的缺陷,郭大靖就准备逮住了狠揍。
“此番大军出动,力求谨慎。下一次就轻车熟路,让建虏继续流血。”郭大靖眯了下眼睛,说道:“本帅已经交代了冯西建,辽东作战,将来要以你们特战营为主,调来的部队作为辅助。”
王前用力点了点头,瘦削的脸上显出振奋,眼角的伤疤也动了几下。
到底还是要委以重任,特战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