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在前方,家属在后方,这也算是军纪。
尽管没有明确规定,郭大靖这个级别的军官带家眷也不会有太大的非议,但从各方面考虑,他却不会这么做。
以后,这样数月两地分居的时候还要更多。金州、复州、盖州不断地收复失地,不断地向北推进,还能老要重新安家?
什么时候能够运筹帷幄、发号施令,有信得过的精兵强将打天下,什么时候才能轻松下来。
郭大靖估算着,没有个十年,恐怕是难以达到这个目标。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个劳苦命。谁让他身处乱世,只能努力奋斗拼搏呢!
好在,努力奋斗有了成绩,一切都在朝着实现理想的方向在前进。越是这样,就越是有动力。
是的,郭大靖抿起嘴角,却没睁开眼睛。身旁的女人轻轻伸出小手,沿着他的胸膛悄悄下滑
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受不了,郭大靖轻哼了一声,一把将藤野英搂了过来。
神清气爽的郭大靖吃过早饭便没有出门,和阿秀一起在院中种了辣椒、柿子,又品了藤野英的茶道,和藤野正聊天。
午饭后,郭大靖又和孙六岩、王贵攀谈了很长时间,知道他们都领了几十亩田地,足够一家人吃用。
还不到在树下乘凉的季节,郭大靖也没有骑马,带着阿秀、藤野英在附近转了转。
“变化挺大呀!”郭大靖由衷地发出感慨,数月时间,又多出了一些房屋宅院,甚至还有一个大市场。
由村到镇,再到大城市,尽管不再会修筑城墙,但迹象已经挺明显。
“如果不是收复了北金州,有不少人家都迁居了,这里已经是个大镇子了。”藤野英说道:“还有港口那边,变化也不小。”
郭大靖点了点头,认为大连城镇化的进程差不多要陷入停滞。主要是人口的分薄,基本上都从事农业,必须和土地的数量保持一个平衡。
而土地在辽东,却是多得很。作为一种财富,正被充分地利用,也会吸引更多的人口。
至于发展成商贸港口,显然还是不具备条件。
等到百姓都丰衣足食,有了积蓄,官府这边才会放开统购统销的模式,外来的商贾才会有赢利的机会。
阿秀话说得少,只是微笑着陪在丈夫身边,显得是那样的满足和快乐。这是她的性格,传统而贤惠温柔的那种。
“家里有了新马车。”阿秀说道:“坐起来很舒服,比原来的要好很多。”
郭大靖笑了笑,说道:“舒服就好,下雨下雪,或是冬天寒冷,还是坐马车比较好。”
藤野英笑着说道:“毛夫人是最先买的,喜欢得很。没事儿的时候,也经常坐车出来闲逛。”
她有什么事儿,还不是天天都闲着。
郭大靖对毛沈氏没什么感觉,至于容貌,可能因为审美观点不同罢,也不觉得有多漂亮。
随意地走着,郭大靖看到田地已经耕种好,可还是能看到不少百姓在忙活。有时,他还会停下来攀谈。
其实,不用详细了解,只看精神状态,郭大靖便能猜到大半,心里有数。
对生活有希望有憧憬,并对将来有些信心的话,眼里常常是有光的。而已经麻木,没有了梦想,只剩下活一天算一天的颓废,眼睛里就失去了光芒。
黯淡的眼神,郭大靖是最早看到的,也见到了很多。那些和他一样被建奴强行驱赶的辽民百姓,还有刚逃出建虏统治区的剃头辽人。
转头看了看阿秀,大眼睛忽扇忽扇特别有神,发现丈夫盯着她,还有些迷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郭大靖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脸,比以前细嫩了不少。
阿秀很喜欢这样,但却翻了下眼睛表示嗔恼。她在外面还有些羞涩,脸上也浮起了红晕。
藤野英在旁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比阿秀开放,挽起郭大靖的胳膊,紧紧地贴着自己挺起的胸上。
远处,阿巧跑了过来。她穿得挺多,象个毛熊似的,由远而近。
“大人,夫人,二夫人。”阿巧气还没喘匀,便以飞快的动作给三人见礼。
藤野英随意地抬了抬手,说道:“有事儿吗?”
阿巧赶忙说道:“是毛夫人派人来问,两天了,怎么没来商馆,马吊都打不成了。”
马吊就是麻将,传说是郑和下西洋时,为了渡过枯躁的海上旅程而发明的娱乐消遣游戏。
在明末清初时,马吊牌已经比较盛行,由马吊牌还派生出一种叫“纸牌”也叫默和牌的戏娱用具。
藤野英笑了笑,说道:“你回去告诉来人,就说我在家陪着夫君。大概,大概要再过两天。”
林婉儿、郑嫣儿,再加藤野英和毛沈氏,估计是比较固定的牌搭子。一下子凑不齐人,毛沈氏有些着急了。
阿巧领命而去,藤野英笑着说道:“毛夫人的马吊打得不好,可偏偏爱玩儿,十天总要打五六场。”
郭大靖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