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接引到了逃人辽民,路过各处防御的险要关口,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个表面。
等到了南金州,他们就是知道些有用的情报,也只能烂在肚里,再也送不出来了。
郭大靖一边巡视,一边细致地提出自己的建议或者是做出指示。
他很快要离开前线,在金州卫城组织整顿人马,准备展开攻取镇江的作战。
作战的时间预计是在两个月后,河流解冻,春耕完毕,计划动用一万五六千人马或者是更多。
倚坚防御,已经足以令建虏恐惧,不敢再轻易尝试。东江军还要表现出一定的攻坚能力,使建虏在绕道入关时,要留守足够的人马。
同时,也要动摇建虏整个辽东的防线,使其军事布署发生改动,更有利于接引剃头辽民的逃归。
你以为两三千人守卫坚固堡寨,就足以抵挡数万明军的进攻。郭大靖偏要打破建虏的这个轻敌妄想,使其陷于两难的境地。
就凭建虏那数万人马,占据着辽东广大的土地,凭的不过是骑兵的机动性,以及装备简陋的东江军不具备攻坚能力。
但东江军已经今非昔比,郭大靖决定再给建虏一个“惊喜”。选择镇江的原因也很简单,远离辽沈,是建虏防线的最东端,增援耗时又不易。
攻克而不占领,把难题再扔给建虏。同时特战营等部队将继续依托宽甸地区与建虏展开游击作战。
建虏若是再想留兵驻防两三千是不够看的五六千就相当于一旗兵力。只是一个镇江就被牵制住这么多人马,建虏估计是不甘心的。
若是放弃镇江,就等于敞开了对鸭绿江的监视和压力。
东江军日后就可以自由地溯江而上,再翻越长白山脉,对建虏的老巢赫图阿拉展开行动。
辽南、辽东的两线作战,以及对沿海地区的防御,对于兵力不足的建虏来说,将是一个难以掌握平衡的难题。
“启禀将军,监军太监方正化赶到了栾古关。”一个骑士飞马来报,打断了郭大靖的巡视。
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说道:“回报方公公,就是我巡视完栾古山的防御,立刻返回,请他稍待。”
郭大靖并不着急,巡视完依山而建的防御工事,才带着亲卫,纵马回到了栾古关。
方正化在稍嫌简陋的指挥部内已经等得心急难耐,如果知道郭大靖具体在何处,他都要去亲自找了。
郭大靖进到屋内躬身施礼“末将见过方公公。”
方正化强压心火,抬了抬手,说道:“郭将军免礼,请坐。”
郭大靖谢过之后,坐了下来,脸色平和地看着方正化,看似疑惑地开口问道:“方公公有什么吩咐,派个人来便是。怎么劳动贵躯,来到这危险的前线?”
方正化暗自翻了下眼睛,垂下眼帘,缓缓说道:“杂家在旅顺听到了些不好的风言风语,心急如焚,便星夜赶来询问。”
哦?郭大靖微露惊疑,躬身拱手道:“不好的风言风语?还请方公公明说。”
方正化看着郭大靖,开口说道:“听说建奴欲以金银买回阵亡者的首级,而郭将军正在主持此事。”
郭大靖呵呵一笑,说道:“方公公不知从何听来的消息,倒是真快,令末将怀疑是建奴的阴谋。”
方正化盯着郭大靖,追问道:“杂家只问可有此事?”
郭大靖一哂,说道:“建奴确实派来了使者,带着皇太极的书信,有意用银子买回首级。”
说着,郭大靖取出了书信,交给方正化,静静地看着他阅看。
方正化看过书信,脸色稍霁,问道:“建奴的使者呢,郭将军想如何处置?”
郭大靖很随意地说道:“建奴毫无诚意,使者被末将斥责一番,已经赶走了。”
方正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郭大靖在避重就轻,再次追问道:“那建奴若真拿来银子,郭将军是打算同意了?”
郭大靖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人头换银子,建奴可谓是人财两空,在人力财力上都有削弱,可谓是一举两得。”
方正化摇了摇头,说道:“郭将军,按朝廷法度,报捷献俘自有规矩。如果与敌人私相商洽,很是不妥。况且,首级押送京师,亦是壮国威鼓士气。”
郭大靖脸色不变,缓缓说道:“方公公,东江镇为国征战多年,成千上万的烈士捐躯沙场。但现在是什么境况,公公不会不知道。断绝粮饷不是一次两次,若不是东江镇军民克服万难,恐怕早已是饿殍遍地的惨景。”
看着方正化,郭大靖继续说道:“此次大捷,靠的是东江军的英勇无畏,靠的是充足的火器和弹药。公公可知,不过一天多的战斗,消耗的弹药价值几何?每天东江镇军民需要的粮草物资又有多少?”
方正化知道郭大靖很可能用这些困难来反驳,路上已经想好了些理由。尽管不是很有底气,但此时也只能拿出来解释。
“东江镇有难处,朝廷也很难。”方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