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的意志。
杨大满呼出一口长气,收起火枪。虽然寒冷,可他感觉手心象是出了汗,湿乎乎的。
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视野中,盔甲刀枪闪着光亮,确实给人以压迫感。尽管知道前面有壕沟和木桩阵,建虏冲不过来。
赶忙把手伸进挎在脖子上的厚手闷子里,里面柔软的碎皮似乎给了他温暖,周围战友的说笑,也让杨大满轻松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也赶忙没话插话,加入到闲聊之中。
对建虏的仇恨是一样的,但杨大满还曾经做过包衣奴才,在心理上却是不如其他士兵更坚强。
再凶也没用,中了火枪一样要死。
杨大满不断给自己心理安慰,这也是军官们经常灌输的。建虏也是人,一样能被打死,且会死得很惨,连野狗都不如。
“每人备弹三十发,都别偷懒。”军官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很凶,在杨大满看来,比建虏也不差。
燧发枪和纸壳定装弹的使用,使射速大幅提高。但依然是前膛火枪,每分钟三发,已经是相当快的速度了。
所以,通常一场战斗下来,火枪兵能打出十几枪,就已经是很高的弹药消耗了。可不象后世,突突突,一梭子出去,就是十发子弹。
当然,阵地防御的话,弹药消耗要越多一些,可每人三十发也足够使用。
当军官的目光凑巧落到杨大满脸上时,他赶忙挺直腰身,拍了拍腰间的匣子,说道:“报告长官,俺已经备足了四十发。”
军官微露出笑意,这很难得。
在军中,这家伙可是号称冷面,训练起来,对新兵极为严格,不脱层皮都过不了关。
“训练还可以,打起仗可别哆嗦手抖,连弹药都装不上。”军官扫视着士兵,大声说道:“躲在战壕胸墙后面,前面还有壕沟、路障和重甲长枪兵,还怕个屁?都把胆子拿出来,别特么的怂包。”
“是,不当怂包。”
“放心吧,长官。”
乱哄哄的声音响了起来,包括杨大满在内。在他眼里,长官比建虏还要可怕,那眼珠子一瞪,令人腿都发软。
郭大靖走过阵地,向着对他施礼的官兵微笑点头,不时随便问上几句。
“将军。”一个军官躬身而立,请示道:“计划不变的话,今晚就布设地雷。”
郭大靖点了点头,说道:“不必等到晚上,趁着天还没黑,现在就开始吧。要特别注意安全。”
“是。”军官施了一礼,领命而去。
埋设地雷的坑都已经挖好,主要集中在靠近壕沟的地方,都是大号的,连环设置,一串五六颗,能绵延二十多米。
建虏推着楯车抵近壕沟,便会引爆主雷,连续的爆炸会给第一波进攻的敌人造成不小的杀伤。
在木桩阵中也会布设大量地雷,单个小型的,被炸伤后的建虏在枪弹的射击下,将很难再安然撤回逃脱。
这些只是辅助的杀伤,真正打击建虏的还是火炮火枪。只要建虏展开全面进攻,守军也要火力全开,给建虏真正的重创和震慑。
夜幕降临,凄冷的月光,寒冷的空气,惨白的雪野,给人一种蒙着丧布的不祥感觉。
大黑山南坡,火炮一门一门地被推出卑沙山城,顺着早就修好的雪坡滑下,在山腰处的防御工事后布列开来。
一百多门迫击炮,居高临下,在山腰处开火,能够覆盖大路,也能够打到建虏所设的营寨。
刘兴治和张攀站在阵地上,用望远镜观察完建虏的营寨,商议着明夜炮袭和出兵伏击的作战。
“两千兵由西面潜出,在金州卫城与山城之间设伏,待敌赶来增援,便于当道伏击。”刘兴治征求着张攀的意见,“张兄,你觉得如何?”
张攀想了想,说道:“金州卫城约有两千建虏,这里也有两千。若是伏击,某觉得再增加些兵力为妥。”
刘兴治沉吟了一下,颌首同意,说道:“那就出动四千人马,一路伏击金州之敌,一路截击山下败退之敌。”
张攀笑着说道:“便由张某率兵前去,刘兄可放心?”
刘兴治赶忙拱手道:“张将军率队,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要张将军辛苦了。”
“这点辛苦算什么。”张攀摆了摆手,说道:“估计明日建虏便要进攻南关,打不好的话,后天可能就要撤退。不抓紧时间,恐怕再没有这等好机会了。”
在旅顺堡保卫战中,两红旗只是一次猛烈进攻,便遭到了重创,不得不黯然退兵。
此次建虏出动的人马虽多,可南关防线的防守却更加稳固,反击也愈发犀利。打上一天,建虏承受不住伤亡,丧失进攻信心,也是完全可能的。
所以,时间要抓紧。打击建虏后,部队还要回到山城,全力戒备,防备建虏恼羞成怒,在撤军回返时,再打山城的主意。
四千火枪兵,建虏也是差不多的数量,再加上是伏击,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