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皆为骑兵,可打可退,我军便是获胜,也难扩大战果。组建骑兵又缺马匹,到现在只有一千骑。”
方正化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杂家会上奏朝廷,让万岁知道东江军的诸多困难。”
“末将多谢方公公。”刘兴祚拱了拱手,说道:“郭将军巡视前方各据点,并不知何时能返回。公公”
方正化说道:“杂家明日启程前往卑沙城,巡察后呆上两天。若是郭将军迟归,杂家便回旅顺堡。”
刘兴祚起身告退,自去安排酒菜招待监军,又派人去通知卑沙城守军,并给郭大靖也送个信儿。
在广鹿岛,郭大靖对监军太监赵光的态度,刘兴祚是知道的。他最希望的是方正化见不到郭大靖,免得起什么冲突。
当然,他也不知道郭大靖当初为何敢对赵光不假辞色。如果不是新皇突然登基,召回了监军太监和锦衣卫,这事情可不会就这么善了。
刘兴祚走后,屋内只剩下了方正化和几名随从。方正化轻轻抿着茶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好半晌,方正化才挥退旁人,只留下两名曾在广鹿岛的锦衣卫。
“禀告公公,那郭大靖确实粗通文墨。”蒋宝和不等问话,便躬身说道:“可那字写得,缺笔少划,难以入目。”
沈宗贵也赶忙附和道:“卑职曾见过他写字,拿着根鹅毛。要说他手不释卷,实在是夸张。”
“鹅毛?写字?”方正化不禁翻了下眼睛,想笑又忍住,说道:“一个武将,能识文断字,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手不释卷,刘兴祚想必也是随口吹捧。”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郭大靖交结巨商大贾,可是真的?”
蒋宝和说道:“来往东江镇的商贾不少,都为了人参、毛皮等辽东特产。有一林姓商贾,倒是去过广鹿岛。”
方正化微眯了下眼睛,问道:“杂家听说朝廷断绝粮饷这几个月,全靠着郭大靖借贷筹措,才没有饿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郭大靖岂不是东江镇的支柱?”
沈宗贵有些诧异地说道:“那可不是小数目,哪个巨商大贾肯慷慨解囊,就不怕有借无还?”
方正化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不过,郭大靖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又增加了几成。
一路行来,除了琢磨郭大靖、李维鸾等将领的脾气禀性,并想好见面时的试探和说辞,方正化也是感慨良多。
金州刚刚光复两个多月,已经安置了十数万军民,大片田地被开垦耕种,随处可见忙碌的百姓,在寻找边边角角的荒地抢耕抢种。
了解到金州的新政后,方正化才明白百姓的热情来缘于何方。不是为别人,就是为自家,有激励才有动力。
蓬勃向上的气象,在新光复的金州到处显现。尽管很多百姓还是衣衫破旧,但有了土地的喜悦,却使他们焕发出别样的精气神。
而军队的布防和训练,也让方正化看到与京营不一样的精神面貌。
在方正化看来,这才应该是面对战争的正常状态。军民同心协力,同仇敌忾,都有着胜利的渴望和信心。
老百姓没信心,就不会那么卖力地耕种劳作军人没信心,就不会挺胸抬头、走路带风。
毛文龙是个人才,既能使东江镇的将士们精诚同心,又给了百姓实惠,以及安家落户的稳定人心。
方正化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也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动摇。当然,在他心里,还是把忠君爱国放在首位,并不想放弃对郭大靖等人的试探和拉拢。
至于东江镇得到巨商大贾的支助,方正化也是颇感兴趣。这得有多慷慷大义,才能冒着巨大风险,拿出巨额资金来助东江镇。
也或许是人家眼光长远独到,看出东江镇的发展潜力,能在日后得到丰厚的回报。
关键似乎还在郭大靖身上,是他的结交,才拉到了这么大的金主相助。估计,这郭大靖的口舌功夫也是相当了得。
方正化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对沈宗贵和蒋宝和问道:“你们随赵光在广鹿岛监军时,还曾随郭大靖深入敌后袭扰,还有些斩获?”
当时是郭大靖为了搞好关系,给赵光等人都分了一两颗首级。其实,三人就是跟着队伍,连刀都没动。
沈宗贵和蒋宝和互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沈宗贵嘿嘿讪笑,说道:“不敢欺瞒方公公,卑职等确实随军行动,也见识了血腥厮杀,但没与建虏交过手。”
“那也很难得。”方正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杂家也有见识战阵交锋的心思,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蒋宝和赶忙说道:“郭大靖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又与建虏仇深似海,经常发动袭扰。他说,这叫以战代练。”
“以战代练,确实是个好办法。”方正化颌首赞赏,说道:“新兵不上战场,终是没有经验,不够胆魄。这个郭大靖,对于军事上,还是很在行的。”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方正化才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