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样,搂着妻子,再不想那天灾人祸,再不考虑那征战厮杀,如同进入了安全的港湾,完全放松了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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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港在紧锣密鼓地扩建,各工坊在忙碌地生产制造、试验新武器,新安家的百姓在寻找着每一块能够开垦种植的土地……
放眼望去,田野中已经看不到丝毫的冰雪,不是黝黑的泥土,便是刚冒出头儿的绿苗。
一个老者扬着羊鞭,在远处的山坡赶着羊群慢悠悠地移动,给绿色的草地又增添了白色的云朵。
郭大靖等人纵马奔驰,向北面的军营驻地赶去。
幸福的团聚总是那么短暂,送走了崔孝一等人,工坊的火枪改造也基本走了正轨,郭大靖又要前往部队,担负起他军官的职责。
鼻际似乎还残存着女人的体香,有阿秀的,也有藤野英的;耳旁似乎还有着妻妾的不舍叮咛。
郭大靖轻轻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杂念,强迫自己把思维转到军队,转到接下来的军事。
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需要自己去更加努力地保护,才能长久地保持。
从广鹿岛到金州,也只是实现了一个既定的小目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形势的发展,也没有给郭大靖太多的闲适的时间。
建虏还占据着辽东的大部,虎视眈眈地寻找着攻袭的机会;而朝廷,或者说是崇祯皇帝,应该已经发出了召回袁崇焕的圣旨。
形势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么顺遂,郭大靖心中比谁都清楚。不管是内部的倾轧打压,还是凶悍的外敌,东江镇都将迎来更加严峻的考验。
尽管郭大靖可以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但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越来越令他怨忿、厌恶。
只有靠自己,寄希望于朝廷和皇帝,是最蠢的事情。
郭大靖眯了下眼睛,放慢了马速。前方的岔路口,一个背着行囊的军人正躬身施礼。
行得近了,郭大靖微露笑意,认出这个军人,竟然是广鹿岛的出身。也就是说,正是自己所部的军官。
“卑职韩仲,见过郭大人。”韩仲躬身施礼。
郭大靖勒停战马,点了点头,和蔼地问道:“这是休假吗?从南关以北的警戒区过来吧?情况如何?”
“卑职正是休假。现在前哨已在小黑山,警戒区一切正常。”韩仲答道:“卑职的家人便在这个新村,听说广鹿岛迁来的百姓,也多住在此村。”
郭大靖抬头瞭望了一下,从此岔道走几里路,便是新建的村子。他有些印象,确实是广鹿岛百姓安置的一个村子。
“看样子,你是刚到,还未进村看过。”郭大靖微笑道:“想必心里很惦念,便快去家里看看吧!”
韩仲开口说道:“大人不去村里看看吗?”
郭大靖摇了摇头,说道:“某要赶去军营,就不去看望乡亲们了。都是岛的百姓,村长也不会是外人,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若是有不周的地方,你可向反映,也可回到军中向司汇报,某会知道的。”
“还有,你告诉村长,就说是我的话,尽快在这里立路标指示牌,方便路人行走。”
“是,卑职明白了。”韩仲再次躬身。
郭大靖颌首致意,一挟马腹,再次踏了路程。
金州初建,到底还是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比如这路标牌,郭大靖就提出过,显然还是有疏漏。
而把各岛各地迁来的百姓集中安置,都是比较相熟的,也就没那么多的矛盾,更容易安定下来。
目送着郭大靖等人骑马奔驰远去,韩仲才背起行囊,大步向着村子走去。
从离开岛出征,到现在已经是数月的时间。想到再也看不到岛的老房子,韩仲还真有些想念。
但他更关心的是新家怎么样,儿子和淑珍等人过得如何?只是听说军属都给了田地,还给犁好种好,但眼见为实。
通往村的路明显窄了不少,还能看出是新近修补的。路旁便是广阔的田地,垄沟起伏,嫩绿的小苗已经冒出头儿,在风中轻轻摇晃。
“大仲。”田地里有人大声叫着,边挥手,边向这边快步走来。
韩仲停下脚步,认出了来人,是自家的远房亲戚,在岛的时候,儿子曾托给人家照顾过一段时间。
“李大哥。”韩仲亲热地打着招呼,说道:“这是家里的田地?”
李大哥光着脚踏了村路,面满是黑泥,笑着说道:“可不比你们,白给田地。俺们是耕十给二,好不容易抢租了三十亩田地。”
韩仲马就算出了李大哥家能白得六亩地的收成,便笑着说道:“要是种的土豆的话,六亩地也尽够吃了。”
土豆的收成差不多是传统稻麦的十倍,六亩就能当作五六十亩。当然,光吃土豆也是不成的,可老百姓喜欢这么算。
李大哥咧嘴笑着,说道:“除了土豆,还有黑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