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待遇。没把他们的脑袋砍掉,就已经很是惊喜。毕竟,他们可是帮着建虏推车拉粮,前来进攻杀戮劫掠的。
包衣奴才,与阿哈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都是奴隶,任建虏奴役虐待,甚至可以随意打骂打杀。
平时干苦力,战时当炮灰,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与逃出建虏统治的辽民相比,这些包衣奴才只不过是缺乏反抗精神,躺倒任凭命运鞭打,生死由天。
一群包衣闷头干着活儿,直到监督的士兵过来喊休息,才停下锹镐,在朝阳的地方坐下歇口气。
而另一批包衣则接替了他们的工作,轮流劳作,分工明确,连如何劳动也是郭大靖规划,以提高效率。
火堆上架着铁锅,烧着水,包衣们喝了热水,晒着太阳,监督的士兵又不在旁边,气氛才稍微活跃了一些,互相搭着话。
“家里还有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有人唉声叹气。
有人撇嘴道:“就是侥幸活着回去,又能多捱几时?粮食贵得要命,建虏又把得死死的。少张嘴,说不定家里人能多活些时日。”
“在建虏手中,早晚要死。”杨大满没好气地插嘴道:“打仗时让咱们冲在前面送死,逃跑时又让咱们在前面趟路。现在还能喘气儿,是捡着啦!”
一个中年汉子看了杨大满一眼,叹息道:“话是这样,可谁不惦记家里人呢?”
“回去一起死嘛?”杨大满嘲讽道:“想再去给建虏当奴隶,可以和东江军说说,放你们走。”
停顿了一下,杨大满鄙夷的神色更重,“等建虏再来攻打东江军时,你们能推车运粮地帮着他们。”
几个话说想家、想亲人的不吭声了。东江军不杀他们,可也没有放他们回去再给建虏劳作,帮着建虏的道理。
“有多少辽民不惜冻饿而死于路上,九死一生也要逃出建虏的奴役,再向他们报仇雪恨。难道还有人上赶着往火坑里跳?有能耐的话,就去杀建虏,把自家的亲人也解救出来。”
朗朗的话语,引得众人转头去看,却是韩仲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