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的冲击是不太讲究排成整齐队列的,意味着骑兵是参差不齐地冲向对手。面对着一排高举劈砍的马刀,等于是以一敌多。
在推车运粮的包衣奴才眼中,令人惊诧得眼珠要掉的场景出现了。
骑术高超、武技娴熟、凶悍勇猛的建虏,在与追击骑兵的交锋中,竟然没有占到上风,人马交错间,纷纷被劈砍在地。
也有少量建虏交错地冲过了暴露过大空隙的骑兵墙,甚至还砍翻了对手,但他们面对的是更加严密的一排骑兵,迎头又射来了密集的弩箭。
两翼包抄的飞骑斜着兜杀而来,封死了建虏的退路。
以队为单位,飞骑纵横冲杀,发挥着绝对的兵力优势,把仓促迎战,又对新战法措手不及的建虏,一个个地砍翻落马。
按照飞骑在训练中的演练,五十骑一队是最大的单位,其后还有三十骑、二十骑,以及十骑一队的围杀。
显然,在实战运用中,如何灵活地变换,还存在着问题。
但这已经不影响最后的战局,除了几个建虏逃跑外,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再没有能够骑在马上的敌人。
几百骑兵,放慢了速度,一些骑兵跳下了战马,拎着刀在战场上巡视检察,给未死的建虏补刀,并救治己方的伤员。
几百包衣奴才跪地求饶,被比建虏更凶悍的骑兵给吓得心胆俱裂。但飞骑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派出几十骑上前,威逼着他们继续推车前进。
“痛快,痛快!”刘奇士找到了刘兴祚,咧着嘴大笑着,“俺砍翻了三个,你的刀见血了没?”
刘兴祚淡淡一笑,把染血的马刀在靴上蹭了蹭,收回鞘中,用行动作了肯定的回答。
刘奇士伸出大拇指,说道:“粗略地数了一下,伤亡不超过一百五,应该能让郭大人满意吧?”
“估计还会让他心疼。”刘兴祚轻轻摇了下头,说道:“咱们能够打得更好,把伤亡控制在一百左右。实战和演练还是不同,暴露出一些问题啊!”
“那肯定的。”刘奇士不以为意,说道:“哪里能尽善尽美,吸取经验教训就是了。”
这时,樊大临也骑马赶了过来,向刘兴祚躬身施礼,脸上是未消退的激动和兴奋。
“首战获胜,也不枉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樊大临感慨地说道:“建虏不过如此,也是怕死的。”
“他们又不是傻子,怎能不怕死。”刘奇士说道:“可他们却想不到,在骑兵墙的冲击下,越是怕死,死得越快。”
刘兴祚知道建虏失败并不是怕死,而是在面对死亡,在同归于尽之下的本能反应。些许的迟疑和犹豫,在骑兵交错对砍的瞬间,便是足以致命的。
而这也正是骑兵墙战术的核心所在,用半年或数月时间训练出的骑兵,抗衡马背上的民族。用集体的力量,克制敌人娴熟的骑术和武技。
看来,郭大靖虽然没有参加飞骑训练,但对飞骑的理解,却是最深刻透彻的。
“缴获了不少战马,飞骑应该能够再次扩弃了。”刘兴祚举目望着四处追赶抓捕战马的骑兵,颇为感慨地说道:“金州能够稳固守住,才是根本。否则,人都吃不饱,何况是养马了。”
刘奇士不想那么多,反正他没饿肚子,还能率领骑兵纵横驰骋。尽管不如刘兴祚那么有智谋,但郭大靖的心思却是知道得最多。
对于收复金州,以及日后的经营,郭大靖可是信心满满。刘奇士相信他,那是自己的兄弟,说过的可是都做到了。
战场上,建虏身上的衣甲被剥掉,人头被砍下,凄惨地暴尸荒野。这里,不是今年要占领经营的地方,也没人多管这些善后事宜。
旅顺堡下的建虏尸体,则将被烧成灰,撒到地里当肥料。既不用担心腐烂生出瘟疫,更能多打粮食,挺好。
押运粮草的建虏近乎被全歼,还缴获了足够万人吃十天的粮食,郭大靖接到报告,极为欣慰。
飞骑阵亡五十二人,轻伤重伤八十三人,五百建虏只逃掉了寥寥数人,无论是伤亡比,还是战果,拿出来都是炫目惊人的。
但郭大靖了解了战斗的经过,知道火枪兵的集火袭击,才是取得如此光彩战绩的关键所在。
五百火枪兵的突然开火,不仅大量杀伤了建虏,更使其队形混乱,再对上严整的骑兵墙冲击,不败就没天理了。
出于对骑兵的重视,或者说是珍惜,郭大靖并不希望飞骑与建虏进行对冲式的硬怼蛮战。
先对建虏骑兵进行打击,使其混乱或者在其败退的时候,出动飞骑进行追杀。才是郭大靖认可的两种方式。
当然,目前要想抓住这样的机会,还需要在武器装备上有所创新和突破。
首先是远程打击的力量还要加强,其次则是提升野战的能力。
象在小黑山的倚险阻击,尽管建虏算是败退,但骑兵能施展的空间太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