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穷途末路,正好可以趁机打压,说不定能解决困扰明朝几百年的北方游牧民族的问题。
“虎墩兔应该是众叛亲离,不是右翼蒙古诸部的对手。”崇祯思索已毕,作出了奇葩的决定,“况且,察哈尔部已撤离辽东,不能对建虏构成威胁,朕欲尽革其赏,逼其就范。”
明朝对蒙古诸部除了市赏,也就是开马市交易,还有插赏。察哈尔部每年领数千银子,算是雇佣金,与后金为敌。
王洽震惊了,刚待上前谏言,却被韩爌的眼色制止。
韩爌躬身奏道:“万岁圣明。察哈尔部的插赏,确实应该革除。至于市赏,且待其与右翼蒙古诸部争夺已毕,再作计较为妥。”
崇祯微笑颌首,说道:“韩卿老成谋国之言,朕深以为然。”
王洽无奈地躬身领旨,与韩爌一起告退而出。
道理好象是那么回事,既然不打建虏,那雇佣金就不给了。可从大局上看,多一个盟友共抗后金,总是好的。
朝鲜已经没啥作用了,再失去蒙古诸部的牵制,明朝就要独力对抗建虏,建虏也能集中力量对付明国。
殿内又安静下来,崇祯完全没有战略失策的觉悟,反倒是沾沾自喜、颇为得意。
这下,又省了几千两银子。说不定,还能重创察哈尔部,甚至是剪除林丹汗这个北元的真正传人。
趁其病要其命,朕的时机抓得真好,这事干得真漂亮。
走出乾清宫,韩爌才放慢脚步,对着迷惑不解的王洽缓缓解释道:“毛文龙的奏疏是昨天呈上的,万岁能做出此议,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王洽苦笑了一下,说道:“虎墩兔虽西迁,但建虏还要攻击,说明其尚有威胁作用。”
“有威胁,但却不大。”韩爌摆了下手,说道:“万岁欲趁蒙古诸部穷困之机,永除边患。虽然不是那么容易,但也不失为一种尝试。”
韩爌在历史上的评价是“先后作相,老成持重。引正人,抑邪党,天下称其贤”。
但从崇祯即位到皇太极抄袭京畿,这位内阁首辅并无什么建树。
在东林党书写的史评中最大的亮点,恐怕就是谏言崇祯,不要疑忌大臣,并安插很多厂卫探子,对朝臣进行暗地监视,搞得朝庭上下,人人自危。
还是东林党的老一套,以怼皇帝为光荣,于国于民全无功。而历史已经证明,崇祯不能善用厂卫,也是被臣子欺上瞒下,导致朝政日坏的重要原因。
也就是说,韩爌不懂军事,也没有深远的目光来分析当时大明的形势。一个满肚子四书五经的家伙,又怎能在纷繁频变的局势中,为大明找到正确的方向?
王洽呢,本来是工部右侍郎。在崇祯皇帝召见众臣时,惊奇王洽仪表颀伟,相貌不凡,当即擢升任兵部尚书,负责管理全国的军事和武备。
以貌取人?!完全不靠谱,何况是兵部尚书这样极为重要的岗位。
看着象王者,实际连青铜都不是。一个个觉得自己智谋深远,其实却是臭招连连。
朝堂上被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文官统治,大明能有什么好?
辽阳。
坐镇此地的代善,连续得到了金州方面的情报,经过刺探侦察,终于确定了东江军大举发动,在占据金州。
“东江军失去朝鲜的铁山基地,不得不兵行险著,图谋占据金州。现在天寒地冻,如何构筑工事、修建城池?”
代善做出了判断,且相当准确,只不过是比较轻敌篾视。如果象锦州、大凌河那样的修建规模,没有数月时间,难以完成。
而简单的防御工事,代善并不放在眼里。况且,东江军又没有宁远、锦州的犀利火炮。
马鸣佩倒是比较谨慎,可他是汉人,除了皇太极比较重视,代善也还算可以,但只是当个文书使用,依然不是那么看重他。
“当年张盘便在南关岛掘壕,想要挑断其地,灌海水以自固。”代善冷笑着说道:“却被我军一场袭攻,命丧功败。”
马鸣佩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贝勒,汗王刚刚亲征察哈尔,东江军便发动,显是蓄谋已久,不可小觑。”
古代的人马调动、粮草运输是十分耗费时间的,如果从得到消息再准备,再出动,在时间上来不及。
代善笑了笑,说道:“当然是蓄谋已久,从丢失铁山基地,毛文龙怕是就盯上了金州。只不过,时机选得不好。若是春暖花开,或是夏季炎炎,岂不是更为有利?”
“嗯!”代善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怕赶不上春耕,抢到了土地,也没有用。”
对这样的判断,马鸣佩倒也赞同,可在心里,却总是觉得东江军的行动有未卜先知的意味。
“阿玛。”萨哈廉拱手说道:“孩儿率正红旗一旅之师,急速攻袭,定能击败敌人。”
自岳讬、硕讬死后,两红旗依然是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