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林婉儿先是惊讶,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镜子,肯定很值钱。但随后又觉得大哥是不是有些草率,寄厚望于一个征战沙场的武人。
“郭将军是个很奇怪,也很有趣的人。”
林天生垂下眼帘,微露笑意,缓缓说道:“说得不好听的话,打起仗来不要命,象是个亡命徒可坐下来说话聊天,却又给人另外的感觉,觉得他为人豪爽真挚,值得结交。”
林婉儿沉吟了一下,说道:“若是他表里不一呢,辽东可是他的地头,耍赖不给钱怎么办?”
林天生瞅了一眼妹子,说道:“他是要与林家长期合作的,不会为了那点钱自毁名声。而且,我感觉他比咱们林家还有钱似的。”
“那么有钱还拼命打仗?”林婉儿瞪大了眼睛,觉得这很矛盾。
林天生哼了一声,说道:“与建虏有血海深仇,郭将军岂能不报?也正是如此,才不把钱财放在眼里吧!”
林婉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用怜悯地口气说道:“家人都死于建虏之手,只剩下他一人,确实是血海深仇,大丈夫亦当报仇雪恨。”
林天生提醒道:“到了岛上,在郭将军面前少说此事。”
“知道。”林婉儿说道:“我又不傻,提人家的伤心事干嘛?”
“还有”林天生又想起一事,说道:“听说郭夫人被建虏砍断一臂,若是能见到,也莫要盯着人家看个不停。”
哦,林婉儿眼中又闪过怜悯,断臂的女人啊,真可怜。
后堡在晨光中苏醒,似乎又是一个与平常一样的清晨。有建虏在寨墙上来回巡视,但里面已经换了主人。
潜袭成功,经过不到一个时辰的战斗,一百多建虏被全歼,无人漏网,也就没有走漏风声。
刘兴治在半夜时分便率领部队及二十余名夜不收潜越西堡,既切断西堡之敌的退路,又前出侦察,要摸清西堡与秀岩城之间的河流、桥梁的情况。
是围点打援,还是继续潜袭,都要根据侦察刺探的结果来确定。西堡的敌人稍多一些,但对于一千多军队来说,还是能够战而胜之。
郭大靖此时正在完善着地图,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因为受不了那个时代的粗糙地图。
跟鬼画符似的勾勾弯弯,勉强能作为参考,但要用到军事指挥上,却还差得很多。
地图要精细一些,最好再做一个沙盘,山川、河流、城镇等等,一目了然。
之所以要不断深入打击建虏,郭大靖还有着解救辽民百姓,壮大东江镇的想法。
沿海地区的百姓,要么逃到东江军所控制的岛屿,要么被建虏强迁到内陆。不突破建虏的防线,根本无法把他们救出来。
当然,也有不时逃出建虏统治区的辽民百姓,但毕竟是九死一生。郭大靖要做的就是将据点向北推,建立起游击区,更好地接应辽民。
既然秀岩地区在山川河流上都合适,多次出击,既锻炼部队,又熟悉此地的地形地势。
“郭将军。”赵公公不请自来,堆着笑容打招呼,“忙着哪?”
“公公请坐。”郭大靖报以和善的笑意,伸手示意,说道:“把地图修改一下,日后作战时更方便。”
赵公公连连点头,坐在椅中,开口说道:“郭将军身先士卒,每战争先,着实令人钦佩。”
郭大靖淡淡一笑,说道:“公公过奖了。”
赵公公眨巴着眼睛,试探着问道:“深入敌区,行动要谨慎小心。秀岩城的两千建虏精骑,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毕竟,敌强我弱,我部又是孤军深入。”
郭大靖点了点头,说道:“公公此言极是,某亦不是鲁莽之辈。带着将士们出动杀敌,也要尽量让他们安全回去。当然,有战斗,就有流血牺牲。”
停顿了一下,郭大靖又笑着补充道:“公公放心。建虏虽凶悍,我部也是有备而来。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
赵光呵呵干笑,觉得自己这般说话,显得有些胆是不是又让郭大靖小瞧了。
郭大靖倒没这个想法,身为太监,能随自己出征,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赵公公还乖得很,并不胡乱插手军事指挥。
营寨内一切如常,从外面看不出丝毫破绽,只是炊烟不断升起,接近寨门的话,还能闻到肉香。
“去吧,多烤些肉带上。”藤野英看到伤员已经全部包扎处理完毕,温言对着几个医护说道:“再好好睡一觉。”
闻到肉香,姚新和阿巧的眼睛都亮了。但能顶住诱惑,不时舔嘴唇咽唾沫,却一丝不苟地做完工作,还是令藤野英感到满意。
深入敌后,如果能够以战养战,那是最好的。如果只靠自身携带的干粮,当时也只能维持不到十天的时间。
如果除去行军赶路,再加上返程,能够作战的时间就会很短。当然,这不包括郭大靖这个移动仓库的作用,他也